弗麗嘉惹出的這場意外,可以算作一個意外驚喜,也可以算作一個憑空而降的大麻煩。
驚喜的是,血之哀傷的狐狸尾巴又露出來了。月亮河那場爆炸,雷利就覺得很像血之哀傷的手筆,那些家夥最喜歡製造這種轟動性影響的事件。而且是在梅斯城主府發現的,十有八九又能佐證梅斯的城主與這個組織有牽連。而據拉姆斯登的說,梅斯城主羅斯特是格雷戈裏的得力臂助,那麼又可以把格雷戈裏拖下水,拉姆斯登肯定會很感興趣。
而麻煩的是,血之哀傷在整個倫琴大陸都屬於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當然過街老虎的定位可能更準些,沒多少人惹得起他們。不管老鼠也好老虎也罷,總之羅斯特肯定不會允許他和血之哀傷有關係的是暴露。整個瓦格密爾信仰的唯一神邸光明之神佩羅,與血之哀傷信仰的死亡與魔法女神維婕絲是死對頭。一旦這事暴露,羅斯特會受到整個王國的嚴厲譴責,說不定就會送到審判所的火刑柱上去,就算格雷戈裏與這事完全無關,也保不住他。而更大的可能,格雷戈裏自己也會被牽連進去,黯然下台。
因此羅斯特必會全力以赴,將小丫頭殺之滅口。而現在他們已經追蹤到這個旅店,肯定很快就會摸到雷利他們頭上,那麼雷利一行也必然是滅口對象。
看來必須把拉姆斯登拖下水了,雷利暗想道。
“扯到那個主教頭上。”歐若拉推門進來了,開口就和雷利想的一致。
斯科特跟在後麵,凝重的神色中又帶著幾分無奈。作為一個走南闖北的傭兵頭子,他當然聽過血之哀傷的“鼎鼎大名”。對於雷利他們惹麻煩的本事,他真是歎服了。在埃納就直接招惹了三皇子歐內斯特,然後又和威林頓內出現的最厲害深淵惡魔幹了一仗。到了瓦格密爾,先是碰上詭異的爆炸案,現在又把血之哀傷和梅斯城主惹上了。
“羅斯特是格雷戈裏的心腹,沒有格雷戈裏的準許,他怎麼敢和血之哀傷接觸,”他發表著自己的判斷意見,“由此可見血之哀傷的觸角已經伸到了瓦格密爾的最高層,所以要把拉姆斯登拖下水可不可能不說,我們首先得防著他把我們賣給了格雷戈裏。”
這個傭兵頭子的見識不凡咧。雷利看了斯科特一眼,微微點頭。
涉及到這種最上層的權力鬥爭,什麼正邪都屁話,一切以自己利益為先。如果格雷戈裏讓出足夠的利益,拉姆斯登不僅不會捅破這件事,說不定還會與格雷戈裏積極配合,將雷利他們除掉。
到時就算雷利他們在瓦格密爾到處嚷嚷,又有誰會信幾個外來人勝過他們的兩大樞機主教?
馬上溜走?雷利腦中剛升起這個念頭,在門口監聽外麵動靜的弗麗嘉就說道:“有人在搜查樓下房間,我聽到了慘叫聲。”
真狠啊,雷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慘叫無疑是下麵房客被滅口了,而隻有弗麗嘉聽到,說明來襲者動作迅捷狠辣。
他在房內走了幾步,隨即做出個令其他人大出意料的動作——他一個疾衝,狠狠撞上了房間另一側的牆壁。木結構的牆壁哪經得起他全力一撞,頓時四分五裂,他也摔進了隔壁。
隔壁就是拉姆斯登的房間,頓時好幾把寒光閃閃的騎士劍指在了他頭上。為首的洛克菲勒瞠目之餘,怒吼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