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中,就留下擺著怪異姿勢的嶽卓爾和門外心情複雜的蘭箐。
嶽卓爾溫溫說道,“我留鼻血,芊芊那丫頭非要我這樣,說是止血快。”
蘭箐沒做聲,嶽卓爾也不再解釋,過了會兒,他覺得似乎好了,才起身到洗浴間洗了聯合手,一出來,卻見蘭箐坐在輪椅上捂著嘴無聲流淚,不僅愣住。“小箐?”
他走過去,帶著淡淡詢問的語氣喚道。
蘭箐胡亂用手抹了把臉,低低開頭,“卓爾,我是說,如果我後悔了,我願意把錢、別墅都還給芊芊,你能不能現在離開扶家?”
“不行。”嶽卓爾想都不想拒絕。
他意味深長看著蘭箐,看著她剛剛止息的眼淚又留了下來,才低低歎口氣,彎下腰用拇指輕輕拭過她的臉,淡淡道,“如果早些日子,扶開還活著,這事就算答應了,我們也可反悔,由他再選合適的人,可現在”他停頓一下,慢慢說,“我不想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喜歡上扶芊芊了吧?所以那紙合約就成了的良心!那我呢?在汪姑姑和我父母墳前,你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諾言,又算什麼?”蘭箐停止哭泣,猶自帶淚的臉上扯出抹又像譏諷又像絕望的微笑。”
“沒有。”嶽卓爾頭痛的揉揉鬢角,“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任何事,也不會對芊芊有男女之愛。”
“沒有假戲真做?”蘭箐將信將疑。
“沒。”嶽卓爾心裏暗自歎息,麵上仍是溫柔一片。
“沒動心幹嘛對著她流鼻血?”蘭箐這會漸漸恢複正常,語氣酸酸地,一副抓奸的摸樣開始逼供。
“大補湯喝多了。”嶽卓爾慢慢解釋。
“大補湯?”蘭箐重複問道。
嶽卓爾點點頭,頗有點無奈地說,“自從那日張媽見我抱你回房,便開始日日燉些給我喝。”他含蓄道,沒說很清楚。
蘭箐冷哼一聲。“那你就喝了?!這種壯陽的湯,誰不知道想讓你幹嘛?我看張媽幹脆給你下藥來的痛快!”
嶽卓爾聰明的保持沉默。
“不對,說不定過些天他們看沒效果真會下藥!”蘭箐自言自語。“到時再製造點假象、誤會,我們就分手了,不行,不能讓他們得逞。”
嶽卓爾無法,不得不打斷她,簡短說,“小箐,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可是你要是身不由己呢?”蘭箐咬著唇,不安問。
嶽卓爾幾乎要仰天長歎了。他壓下心中不耐,舉起右手,正色道:“我嶽卓爾在此發誓,無論有什麼原因,隻要做了對不起蘭箐的事,立刻離開扶家,若有違背,當日日承受良心譴責,孤苦終老。”
誓言粗陋,可蘭箐聽了大為開心。
“你才不會孤苦終老,他日你離開扶家,剩下的時間自然有我陪伴。算算時間,那時我們差不多也該結婚生子了”
蘭箐仰起頭,眸子中閃著驚人的亮光,仿佛美好的未來就在不遠的前方。
嶽卓爾淡淡笑,安撫的摸了下她的頭發,漆黑的眼穿過微微張開的大門,落在走廊淺黃色的牆壁上,怔然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