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肯定還能弄到些好東西,我有預感。”
牧師反過來信誓旦旦的保證道,一雙眼睛呼啦啦四處掃射,不放過一點機會。
這個炎魔單獨控製著很大一塊區域,這塊區域很容易辨認——到處都是燒焦的地麵,以及灰燼。
而一旦出了炎魔控製的範圍則又是另一番景象:地上偶爾可見植物,但卻都是奇形怪狀變異了的。生物也是,巨大的紅色蜘蛛,以及綠色大蠍子之類不時從地穴或枯木中冒出來搞突然襲擊。沒什麼大威脅,但挺討厭。
僅僅一兩天工夫,原本茂密繁盛的大森林就成了這副模樣,就連對森林沒什麼感覺的索夫等人都感到惋惜,更不用說德魯伊了。
“這些可惡的魔鬼,一定要消滅它們!”
包括魯卡爾在內,三個德魯伊無不痛心疾首,隻是心痛之餘,卻也都大大加強警惕。現在這裏可以說是亡靈的主場了,亡靈惡鬼在這裏能夠發揮出十成威力,甚至更高。然而走了很久,卻沒見到一個僵屍或者骷髏,這又讓大家頗感詫異。既然在這麼短時間內營造出了一片邪靈之地,那三個巫妖決不會讓這裏空著啊。
“反常的事情,通常不會是好事,大家當心。”
索夫還是一貫的謹慎,但衝在最前頭的小法師琳達卻回頭笑道:
“這一次可未必是壞事哈——你們看!”
小姑娘操縱石頭人讓開道路,於是大家便看到前方空地上,亂七八糟散落著無數碎骨殘屍,其數量之多令人瞠目結舌,幾乎與兩天前他們在湖邊所見到的全部亡靈軍隊差不多了。
這些骷髏骨和僵屍碎裂的都很有規律,或者說,十分的“整齊”——基本上都是分成了兩半,或腰斬,或斜劈。老練的索夫蹲下來觀察片刻,便得出一些基本狀況:
“好像隻有一個人!他用的是劍。”
傭兵隊長說出這判斷時,連他自己都是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隻憑一個人,毀掉整整一支亡靈軍隊,這是什麼概念啊?就在前兩天,差不多數量的骷髏軍,處在最不利發揮的光明結界中,肖恩連壓箱底的寶貝卷軸都用上,這才不過消滅了其中一大半,剩下那些從容遁走,索夫他們都不敢追擊。
而在這片邪惡之地上,同樣數量的亡靈所能發揮的戰力恐怕要高出一倍都不止,卻被一個人盡數消滅……索夫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多次低下頭去重新檢索,想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有誤。
然而當他抬頭時,卻見除了自家兩個同伴,另外三個德魯伊卻都沒有什麼驚奇之色,臉上反而都顯出欣慰的神情來,好像並不出乎意料。索夫自然感到疑惑,正想把魯卡爾拉過來好好詢問一番,卻聽見前麵琳達忽然大叫:
“打……前麵正在打著呢!”
所有人中琳達個子最小,但因為她站在石頭人背上,所以視野反而最高,小姑娘性子又急,嚷一嗓子之後便邁開大步轟隆轟隆衝過去了,索夫無奈,隻得帶著大夥兒趕緊跟上,不能讓法師單獨冒險啊。
剛剛繞過一片小山坡,眾人忽然齊齊打個寒顫,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到奇寒刺骨,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甚至可以感到冰雪光芒極其刺眼。稍一定神,才領悟過來眼下並非冬季,而他們所看到的不是雪光而是劍光——正是那口冰雪神劍“霜慟”。
劍光耀眼,寶劍背後的影子卻是模糊不清,仿佛隻是一團黑煙,但卻是一團有形有質的煙霧,而且還正揮舞著寶劍與人劇鬥。這景象委實詭異,任誰看到,恐怕都難免腿腳發軟。
不過正在與之相鬥的對手卻好像絲毫不受影響,那人手中所持之劍也非凡品,幾次與霜慟神劍格擋相交,卻都安然無恙。其劍光雖不像霜慟劍那麼亮的刺眼,卻如同一泓秋水般順滑,舞動之時就好像一條發光的絲帶。
兩柄寶劍正在空中激烈交鋒,將它們各自的主人包裹在重重劍光裏,現場還有許多僵屍骷髏圍上去助戰,但在這種層次的交鋒中,人多勢眾完全不起作用。那絲帶般的劍光隻要隨便一劃,骷髏群便齊齊分開——是上下分開,許多骷髏在上半身落地之後還堅持著往前爬行,試圖爬到自己的大腿骨旁邊去。
三個巫妖躲在骷髏軍身後,一般來說目前這種情況正是最適合它們發揮的:同伴纏住了對手,身前還有眾多炮灰肉盾擋著,不正好大丟魔法騷擾偷襲麼?但事實卻是那三個巫妖個個驚若寒蟬,都竭力把自己隱藏在最不顯眼的地方,不要攻擊了,連動作都很少,似乎唯恐引起對方注意。要不是被死亡騎士的陰影製約著,大概早逃跑了。
這是什麼力量?連囂張無比的巫妖都不敢與之為敵?索夫等人的疑問很快得到解答:在與霜慟劍劇鬥之餘,那柄水色長劍的主人竟然還有餘力攻擊其它目標……
一聲長嘯,水色長劍猛力揮出,從劍刃部位閃出一道光影,以極快速度揮向其中一個巫妖的陣營。後者排列在身前密密麻麻的骷髏近衛隊竟然完全起不到保護作用,在那道劍光之下好像豆腐一樣被整整齊齊剖開,劍光鋒刃直接刷到那巫妖所乘坐的縫合怪前,一閃而沒。
縫合怪晃了晃,身體表麵從上到下忽然出現一條縫隙,縫隙迅速擴大,從裏麵噴出大量腐綠色膿液,最後砰的一聲向兩邊倒下——和前麵那些骷髏一樣,這個縫合怪沒有任何阻礙的,也被劃成了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