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範雪詩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眼前的君殤璃她熟悉又陌生,範雪詩心情黯淡,依依一行禮:“是,臣妾告退。”剛一轉身,眼淚就滴下來了,前一秒還故作堅強,後一秒卻終於忍不住了,大滴大滴委屈的淚水湧出,無聲無息,範雪詩一點哭聲也不肯出,她不願讓別人知道她內心的脆弱。
回到椒房殿,範雪詩倚坐在玉床上,即便是隔了十幾床天鵝絨被麵,她依舊還是感覺很冷,很冷,範雪詩把臉埋到柔軟的絨絲裏,眼淚很快浸濕了天鵝絨……
這些日子,範雪詩整天抱著那盆小小的梔子花坐在後園的秋千上,常常幻想著君殤璃能在後麵偷偷推起她,然而並沒有,也不會有,那盆梔子花的花朵沒有開出來,範雪詩眼看著欲綻的花蕾一個一個自己折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範雪詩隻有苦笑,花和人或許是一樣的吧,依舊對這盆梔子花悉心照料。
一天,範雪詩正在給梔子花澆水,突然聽見前庭陌唯和淺湉正在說些什麼,側耳細聽,淺湉無奈地說:“姑姑,眼見深冬了,天一天比一天冷,內務府上次送來的炭火都快燒沒了,怎麼還不見他們送新炭火呢?”陌唯氣憤地歎氣說:“你盡管去催促他們便是,皇後娘娘宮中的炭火他們還敢少了不成。”範雪詩歎一口氣,坐到秋千上,凝視著天上緩緩飄浮的白雲。
董可心自從小產後倍受皇上恩寵,立封號為嬈,全宮上下,人人皆知,唯獨皇後不知,範雪詩待人和善,對奴才們從不打罵,平日十分厚待他們,雖然有不少勢利眼的奴才在,但還是有很多奴才感激範雪詩,所以範雪詩遇到了這種事情,奴才們大都為皇後不平,董才人被立了封號,更是小心不讓範雪詩得知。
“艾兒,和我去見見李婕妤。”嬈才人嬌嫩地說,“是。”
董可心和艾兒走到半路,忽然見一個宮女端著膳食走過,因為拿了太多東西,一不小心,撞到了董可心,慌亂地帶著哭腔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董可心看了一眼膳食,緩緩地說:“無妨,這膳食可是給皇後娘娘的?”“是。”董可心把目光轉移,用極為真誠的眼神看著宮女:“哦,我剛才在此處丟失了一隻玉鐲子,一直反複在此處尋找,不知你可看見了?”宮女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搖頭說:“奴婢沒看見。”董可心裝作很苦惱的樣子說:“唉呀!這可怎麼辦是好,那鐲子可是我母親傳給我的,極為珍貴,沒了可怎麼辦,你能幫我找找嗎?”“當然。”宮女把膳食放在地上,尋找起玉鐲來,董可心拿出毒藥,灑在膳食上一點點,很快收起,董可心又把自己手上的玉鐲褪下來說:“啊,我找到了,你看,謝謝你了,你去忙你的吧。”“是。”
董可心笑笑低語,沒想到小魚沒釣到反而釣到大魚了,“啊,什麼?”艾兒不解地問道“沒什麼,我是說,我們不去李婕妤那兒了,和我去見見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