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府邸的後堂書廳之中,精美的屏風已經被劉奇命人撤去,看的一臉疲憊的劉奇,屏風後那扇鐵壁前被束縛的龐隱公麵無表情的開口問道,“侯爺今日怎麼想起老夫來了?”
劉奇返身坐到了案後榻上沒有開口,閻象也沒有開口,等到沉默了好一會之後,郭嘉才沉聲說道,“龐公,誌才遇刺了。”
“什麼?”龐隱公麵色驟然一變,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開口。
別的龐隱公不大清楚,可龐隱公卻清楚,劉奇帳下心腹人才,荀攸出自潁川荀氏,在怎麼說也是儒家八派之一的子孫,可司馬徽卻是閑雲野鶴的隱逸之士,戲誌才、郭奉孝、徐元直三人,才學高絕,卻都與諸子百家、世家大族沒有太多牽連,劉奇可以放心去用。
要不然,劉奇也不會對豫章這吳頭楚尾之地交給徐元直這年輕人,如今戲誌才是劉奇身邊策士之首,郭嘉更是低調行事,暗中替劉奇處理那些醃臢事情,三人分工不同,但卻替劉奇穩穩地守住了荊州、益州這大片地域。
同樣的,戲誌才這軍師祭酒的身份,更是成為了天下士子的招牌,千金買馬骨,戲誌才就是那被推上高位的招牌,劉奇就是要用戲誌才來告訴天下士子,本侯唯才是舉。
可現在,還是在京都之中,劉奇的眼皮子底下,戲誌才遇刺,這是明明白白的在打劉奇的臉,砸劉奇的招牌,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就是平民百姓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劉奇這樣的天之驕子。
隨後龐隱公麵色也沉了下來,自己雖然被劉奇囚禁,可龐隱公心中卻沒有絲毫懼怕和怨恨,自己這是用自己的自由,給鬼穀門徒,謀了一個出路,給鬼穀學派的學問,留了一個登堂入室冠絕群雄的機會,可同樣的,鬼穀同劉奇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人這麼做,看似在打劉奇的臉,又如何不是在打鬼穀學派的臉,這讓龐隱公這鬼穀話事人,顏麵何存?
等到廳中冷靜下來,劉奇這才抬頭看了郭嘉一眼,“奉孝,去給我將竇衍帶來!本侯命他保護誌才,他就是如此給本侯保護誌才的?”
等到郭嘉將竇衍領了進來,看到竇衍垂頭喪氣的喪樣,劉奇就氣不打一處來,當下疾聲喝問道,“竇衍,到底怎麼回事,還不速速道來。”
知曉竇衍這家夥腦子沒那麼靈光,但對自己還算是忠心耿耿,劉奇也就沒有多說,直接了當的開口詢問事情經過。
竇衍這才開口說起事情經過,“……當時,街上行人稀少,到了一處無人之地時,街邊有人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弩,意欲刺殺祭酒大人,我分出一半人馬保護祭酒大人,另一半人隨某追捕刺客,祭酒大人率人隨行在某身後……那刺客十分滑溜,七拐八拐就混入了人群之中,屬下追擊了沒多久,就聽到身後傳來驚呼聲……”
聽到竇衍說完,劉奇這才麵目陰沉的嘟囔道,“有計劃、有預謀、很好,很好,看來,這些人是打算玩真的了。”
劉奇冷靜不下來,可其餘幾人多多少少都用冷靜的目光看待事態發展,國家當下開口問道,“竇衍,祭酒大人今日外出為何?”
竇衍低著頭說道,“前日左中郎將陸儁派人給祭酒大人往府上送了一封帖子,說準備商議治軍事宜,不想主公為此小事操勞,特請祭酒大人過府一敘,詳談治軍事宜。”
龐隱公這才眨了眨眼,“借刀殺人,無中生有,調虎離山……”
龐德公思慮了好一會,這才帶著幾分凝重開口說道,“大司馬還得注意幾分,恐怕這賊子此舉,是聲東擊西之計,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說不得,暗中對祭酒大人動手,意在引出主公動手。”
劉奇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朝著郭嘉說道,“奉孝,讓雲逸往陸康府上走一遭,暫時封鎖內外,請陸儁過府一敘,讓陳忠往誌才府上一趟,嚴密調查誌才府上仆童侍衛,另外,以最快的速度將那封帖子找來。”
隨著劉奇命令的發出,整個鎮平城霎時間多了一股子肅殺之氣,一時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除卻在大街上奔走的銳士以外,大街上肅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