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在這件事前後,大司馬定下了婚事,以蔡公之女蔡琰為正妻,襄陽傳言侯府上之前另有女主,可是並沒有人知曉其中具體細節。”
楊彪老謀深算,自然琢磨出來,看來這事情定然與大司馬和南陽眾多世家大族的關係有關,當下朝著楊修吩咐道,“德祖,為父知曉你平日裏好一些稀奇古怪的鄉野傳聞,可有些事,不要隨便打聽,要不然,怕是為我楊氏帶來滅頂之災。”
“孩兒自然曉得輕重!”楊修輕輕點頭,隨後繼續開口分析起來,“至於父親說聯盟,可父親也不想想,如今蔡伯喈可是大司馬的嶽父。陸少府家族根基遠在吳郡,更何況如今陸少府父子俱為大司馬所重,大司馬於陸少府又有援手救命之恩,陸少府定然不會當這個出頭鳥。
至於皇甫太常,家族勢力俱在軍中,更何況皇甫太常素有主見,當時候大司馬說服皇甫太長問題不大。淳於嘉一介腐儒,在朝中想要蹦躂,怕是沒幾個人應和。至於士孫大人,在長安時將家資全部出售給大司馬,到了南陽以後,士孫大人也隻是將這些田地換成大錢,雖然和大司馬若即若離,可隻要大司馬抬手,想必士孫大人也會向大司馬靠攏。”
隨後楊修撇了撇嘴說道,“至於趙司空,孩兒就不信,父親沒有察覺出趙司空的問題,當年衛尉張喜聯合父親在內諸人共議,將司空大人排擠到南陽,趙司空能從南陽安然無恙回到關中,那趙司空同大司馬的關係,也就不用孩兒贅述了吧!”
楊彪思慮了好一會,這才開口問道,“德祖,那依你之見,何處才是我弘農楊氏的出路所在?”
楊修伸出手指在口中蘸了一口唾沫,在案上寫了一個“商”字,隨後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家父親。
楊彪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看著楊修說道,“德祖,你是說?”
楊修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沒注意到大司馬的親族蔡氏,為大司馬行商,就連陳公,也命令族中子弟在荊州開設商鋪行商,甚至,我等初到鎮平,那些商人就讓大司馬屬吏出麵,像我等討要宅邸錢,這一切,都是大司馬再給我等明示,世家大族的出路。”
楊彪眉頭微蹙,隨後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德祖,以你之才,好生努力,將來天分還在為父之上,既然陳太丘族人子弟都開始行商了,那回頭為父也安排我族中子弟在這荊州行商,為我楊氏留一條後路!”
自家父親既然腦袋已經轉過彎來了,楊修也不好太過逼迫,總不可能逼著自家父親,徹底轉變過來吧!
楊彪這才抬頭看了看楊修,指著桌上的書冊問道,“德祖,此事你怎麼看?”
楊彪眉頭微挑,帶著一抹興奮開口說道,“這是孩兒的機會,也是我弘農楊氏的機會,若是孩兒不抓住,恐怕日後我弘農楊氏有覆滅之虞。”
“哦?”楊彪眼中多了一抹詫異,“德祖,此話怎講?”
楊修輕輕垂首開口說道,“若是孩兒將這事情辦漂亮了,就能躋身大司馬帳下中樞,日後憑借功勞撇開汝南袁氏對我弘農楊氏的影響。就是大司馬日後敗了,莫非旁人有大司馬的魄力,敢和我弘農楊氏為難?”
楊彪抬眼問道,“你就不怕日後天子詰責於大司馬?到時候你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嘿嘿!”楊修冷笑一聲,“莫非天子有大司馬的魄力,敢對我弘農楊氏下手不成?”
楊彪聽到楊修的話,自然明白過來,自家這兒子,是主意已定,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吧!如今朝局混亂,我楊氏需得韜光養晦,可出動了,那就要多少立些功勞,消弭汝南袁氏給我楊氏帶來的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