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咧了咧嘴,“沒想到這老家夥還敢出來蹦躂,也就不怕老胳膊老腿給折了,早知道,甘某再怎麼也要會一會這老家夥。”
法衍隨後露出一抹苦笑,“對於緝捕之事,本官還算在行,要是刑訊普通人,本官自忖還沒有問題,可麵對王越這樣的江湖人士,本官心中著實沒底啊!”
扈瑁滿是寬慰的說道,“法大人放心,不是還有本官在麼?扈某師從陽令君,當年就連王甫、段太尉等人,都扛不住家師的手段,本官倒想試上一試,看看王越的骨頭,有沒有當年王甫、段熲等人的骨頭硬。”
“嘶……”
聽到扈瑁的話,不單單是法衍,就連甘寧,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甘寧雖然年輕,對於陽球所知不多,但市井中關於陽球手段的傳聞不少,名聲如此,陽球也算不枉所為。
法衍這才點了點頭,“二位要不要隨我往獄中走上一遭,我打算親自見見王越。”
甘寧緊隨著法衍起身,頷首道,“見見也好!”
不管法衍所為如何,但在甘寧和扈瑁心中,法衍都是自己人了,不管是法正深受父輩蒙恩,成了劉奇帳下長史,還是法衍父憑子貴,沾了法正的光,從而被劉奇提拔,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在世人眼中,法衍已經是妥妥的劉奇死忠,就是法衍做不出對劉奇有利的舉動,也絕不會蠢到去危害劉奇。
詔獄之中,聽聞有大人物到來,典獄龐光屁顛屁顛的迎了出來,將三人迎入了獄所之內,看到一間單獨的牢房之內,被鐵鏈束縛雙腳,雙手掛著巨大鐐銬的老者,甘寧目光閃爍,“這就是王越?”
等到看清此人長相之後,法衍不禁驚呼一聲,“怎麼會是他?”
扈瑁腦瓜子靈活,立刻將目光瞄準了法衍,“法大人,莫非你認識此人?”
“王大人,你藏得可真深呐!”法衍帶著幾分玩味看向王越,“你說本官是該叫你燕山王越呢?還是將稱呼你為驛官令王勝呢?”
王越淡淡的抬起頭,看了法衍一眼,“沒想到身為廷尉的法衍法大人,還認識我這等小官,至於名字,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怎麼稱呼,那是法大人的自由。”
扈瑁眉頭輕輕抖了抖,“王越,口氣不小啊!你給我說說,是誰指使你刺殺陛下的?”
王越絲毫不為所動,“反正橫豎都是死,王越孤家寡人,有什麼好怕的呢?扈大人,你說說,老夫憑什麼告訴你?”
扈瑁陰測測一笑,“王大人要是好生交代罪行,本官做主,可以留你一個全屍,要是王大人不說,那本官說不得就要試一試家師陽球傳給我的手段了,好些手段,扈某都還沒用過呢!”
王越似乎被嚇到了,抬眼看著扈瑁,“扈大人,此言當真?”
扈瑁冷酷的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本官做事手段與眾不同了一些,可這信譽,本官還是很講究的!”
“那就好!希望扈大人不要誆騙老夫!”王越渾濁的目光透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深邃之色,麵上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語氣說道,“指使老夫刺殺天子的是……”
王越眼中閃過一道狠戾之色,擲地有聲的開口,“是……大司馬驃騎將軍,我大漢的襄陽侯!”
“放肆,再敢胡言亂語!本官一刀斬了你項上人頭!”
甘寧暴喝一聲,抽出腰間環首刀,冷冷的盯著王越,似乎王越口中再敢多說一句,就會迎來甘寧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興霸,不可!”扈瑁眼中滿是森然之色,叫住了甘寧,“你要一刀殺了這老狗,才便宜了這家夥,到時候大司馬與陛下離心離德,才是真的犯了大錯,對朝廷上下不利。”
法衍麵目陰沉的看著王越,“王越,你也是我大漢英傑,何需要做此等齷齪之事,你要清楚,你如此誣蔑大司馬,隻能逼得大司馬與陛下離心離德,倘我大漢中興之機因此頹喪,你王越就是我大漢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