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遼率軍夜襲居巢,一舉擊潰了居巢城中的兩千袁術帳下士卒,這在廬江肆虐的袁軍隊伍才意識到,荊州軍的反擊來了。
前腳報信的人剛來,後腳負責攻取廬江城的程普,就遭受到了襲擊,雖然沒引起多大的混亂,可收繳來的糧草被焚毀了四分之一還多,這讓本來缺糧的程普心中更加鬱悶。
可程普稍稍放鬆了對廬江的攻勢,準備搜尋前來襲擾自己的部隊,廬江城中士卒差點就衝出來,擊潰那些隻能搖旗呐喊的新軍,旁人不清楚,可程普卻清楚的很,自己等人帳下就那麼一點軍隊,現在圍城的,十有七八,都是順手抓來的壯丁,放在這地方湊數的而已,為的就是壯大自家的聲勢。
法正的做法很明智,一擊不中,立刻遠遁,這也是法正連著兩次襲擊能夠得手的訣竅所在,看到法正興奮的臉色,張遼頷首道,“孝直,你這手段和主公當年教授親兵的手段頗有相似之處啊!”
法正當下舔著臉,拉著張遼的胳膊說道,“張將軍,張將軍,快快與我說說。”
張遼抿了抿嘴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可我帶領黑衣衛的時候,聽說,主公開始打仗的時候,帶領親兵行軍,核心思想就十六個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私下裏聽說主公將這個方法叫做遊擊戰。”
法正抬頭四十五度看天,帶著幾分憂鬱,長歎一聲道,“我法孝直,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世上的天才了,可沒想到,竟然有主公這等高人的存在,讓人高山仰止,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呐?”
憂鬱歸憂鬱,可法正也不是那等自憐自艾之人,當下看著張遼說道,“張將軍,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學一學主公的壯舉。”
張遼斜眼看著法正,“孝直,本將是主將,隻負責行軍打仗,至於要怎麼打,打誰,什麼時候打,這可是你這參軍的職責,要是出了岔子,那是你的責任,莫非等著本將替你承擔責任麼?”
看到張遼無賴的舉動,法正不由抬手捂額,“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呐!”
法正微微眯著眼睛說道,“那就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今晚,我們不殺人放火了,多麼無趣的事情,不如幹點有意義的事情,今晚隨我去拆了他們大營的钜鹿柵欄等物品,給我放一把火燒了,我到想看看,那些湊數的兵丁,有沒有我軍這麼好的軍紀,能忍得住不跑?”
張遼看著法正,“孝直,有這麼好的點子怎麼不早點說?”
法正縮了縮脖子,“張將軍,你要是能一把火將敵軍的糧草全部給燒了,那這一戰你就是首功,可是,隻燒了那麼一點糧草,我能有什麼辦法?今晚敵軍肯定著重守禦糧草,你要是能單槍匹馬殺進去,燒上他一兩座糧倉,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張遼一巴掌就拍在了法正的肩膀上,看似輕描淡寫,可隻有法正清楚,自己這一打趣,張遼這一巴掌有多重。
“孝直啊!我們隻有這點人馬,要是張遼一個人,定然想辦法將敵軍的糧草給焚燒殆盡,可如今這麼多兄弟都在,張遼還要努力將兄弟們都帶回家去呢!你聰慧過人,能被主公看中,定然有過人之處,現在好好表現,才能出人頭地啊!”
法正一臉無辜,“張將軍,不是法正不出謀劃策,隻是,我們這點人馬,還不夠敵人塞牙縫呢!法正現在先想辦法保全我們自己再說,主公的遊擊戰方法就很好嘛!張將軍既然統領了主公的黑衣衛,那還是好好學習主公的手段才是。”
二人玩鬧歸玩鬧,卻也不會為此耽誤了正事,是也,程普親自率軍埋伏在糧倉周圍,心中滿是悲憤,“連著兩次燒毀我大軍糧草的賊子,別讓老夫抓到你們,老夫定然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臨近四更,可營中還是悄無聲息,守了一夜的程普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在程普迷迷糊糊,準備好好休息一番的時候,卻被親兵給喊了起來,“將軍,將軍,營外有大火!”
看到那衝天而起的火焰,程普不敢大意,當下率軍前往查探,看到眼前燒的劈裏啪啦作響的木頭,程普腦子裏有些發懵,“這大半夜的,誰燒這一堆木頭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