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孫瑞苦笑連連,“看來,下官是沒得選了。”
趙溫毫不意外,笑容如舊,“我隻是給那位傳個話,具體要怎麼選擇,士孫大人自己掂量。”
士孫瑞開口問道,“那位舉薦的是何人?”
趙溫壓低聲音說道,“琅琊諸葛玄。”
士孫瑞無奈的點了點頭,“下官知曉了。”
廷尉宣播的府上,一名醫者提著青囊敲開了宣播府邸的大門,“草民路衝,應太尉大人之命,前來為廷尉大人診病,還望通傳一聲。”
那守門的閽人本來不打算予以理會,可聽到這醫者是應了太尉的命令前來的,心中雖然不解,可還是硬著頭皮前去通報。
宣播府上,宣播正在焦慮的盤桓,他有些想不通,這位襄陽侯舉薦自己為禦史中丞是個什麼意思?可本能的,宣播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老爺,門外來了個醫師求見。”閽人的一句話打斷了宣播的思慮。
聽到閽人的話,宣播滿是煩躁的揮了揮手說道,“本官好得很,好得很,趕緊讓那人走,招搖撞騙道本官頭上,就不怕本官拿了他下獄。”
那閽人麵色為難,硬著頭皮說道,“老爺,那醫師自稱是奉了太尉大人的命令,前來為大人診病的。”
宣播麵色一凜,頓時麵色大變,瞪了那閽人一眼,“還不速速將來人給我迎進來。”
看到堂上的宣播,那醫師拱手道,“草民路衝,見過廷尉大人。”
宣播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知先生前來,有何要事?”
路衝緩緩說道,“太尉周大人派人找到小的,說廷尉大人患了癰疽,讓小人前來為大人診治一番。”
來人這突兀的話語,讓宣播稍稍一愣,周忠是自己的上司,不會空穴來風,既然派人前來,那自然是事出有因,自己可是記得,曆史上癰疽而亡的,就隻有昔年項羽麾下的範增了。
宣播點了點頭,“有勞先生了。”
路衝緩步上前,為宣播號了脈,不由得眉頭緊鎖,這宣大人脈象平穩,張弛有度,不像是有疾在身的人啊!
路衝帶著一抹遺憾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宣大人脈象平穩,不像是有疾在身,怕是他人誤診了。”
宣播麵色一變,大袖揚起,瞬間將手收了回去,怒喝道,“庸醫,滾!”
宣播也慢慢琢磨出幾分味道來了,襄陽侯舉薦自己為禦史中丞,不是真的想讓自己掌握實權,而是在暗示,他看上了廷尉的位置啊!
周忠對自己照顧,有些事情不方便明說,可派個醫者前來,宣播也明白過來,周忠這是在提醒自己,讓自己找個由頭請辭,將廷尉的位置騰出來。
看到那醫師退去,宣播心中也多了一抹淒然,自己好不容易爬到這廷尉的位置上,如今莫名其妙就受到無妄之災,可是,這廷尉之職,雖說有幾分實權,可更多的是虛榮,宣播一時多少有些想不通,這襄陽侯,怎麼就看上自己的位置了呢?
宣播在廳中躊躇良久,忽然想到,在長安時,有一人得到襄陽侯青睞,那人,似乎是廷尉坐監法衍,關中名士玄德先生法真之子,想到此處,宣播心中豁然開朗,提筆就寫起了奏章,內容隻有一個意思,我宣播,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幹下去了,還請陛下另覓良才……當然,宣播在奏章結尾處也加了一句,有廷尉左監法衍,家學淵源,可以為繼任者,望陛下考慮一二。
鎮平城中,一所帶著幾分偏僻的宅院之中,一老一少相對而坐,年老者麵上多少帶著幾分富態,年少者更是一彪形大漢,霸氣側漏。
若是有知道的人看見,指不定會跑到劉奇跟前,給劉奇上一點眼藥,侯爺,你舉薦的光祿勳與執金吾已經暗中接觸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沒錯,這二人正是賈詡和甘寧,看著神情淡然的賈詡,甘寧眨著眼睛說道,“文和公,你就一點都不意外?”
看著麵色略顯激動,不怎麼淡定的甘寧,賈詡含笑看著甘寧,“興霸將軍,這事情有什麼好激動的?隻要你好生為主公效勞,別說一個執金吾的位置,就是當朝三公之位,說不得也有你一席之位。如今主公信任,將你捧到這個位置上,那你就要對得起主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