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溫搖了搖頭說道,“侯爺,那人,隱藏的太深了,老夫尋不到蛛絲馬跡,若是以常理看,太尉周忠、司徒淳於嘉、太常皇甫嵩、少府楊彪、衛尉張喜,大司農士孫瑞、大鴻臚韓融都有可能,可這些都是位高權重、名望非凡之輩,一個個更不是易於相處之人,若是真心有心謀劃此事,我這司空手上沒人,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如今遷都鎮平,隻怕那人潛藏的更深了。”
劉奇目光閃爍,趙岐出使荊州,朱儁升任太仆,如今自己遷都南陽,朱儁卻主動請纓鎮守長安,騰出來這太仆之位,其中定然有自己不得而知的內幕,再想到楊彪、皇甫嵩同朱儁一道前來見自己的時刻,劉奇心中紛亂不已,若是楊彪、皇甫嵩二人中有一人是主謀,那他們完全沒必要力挺自己,楊彪更是沒必要為兒子討一個學宮名額。
劉奇最為放心的是,楊彪和汝南袁氏乃是姻親,如今袁紹、袁術兄弟對朝廷詔令不理會,想必天子不會將楊彪倚為心腹,皇甫嵩沒幾年活頭了,劉奇也沒什麼擔心的,那麼,和天子暗通曲款的,到底是朝中大員中的哪一位?
“不知道趙大人可否知道,越騎校尉種輯勸說安西將軍楊定跟隨郭汜一道討伐馮翊羌,此事是誰率先提出來的?”
看到趙溫疑惑的眼神,劉奇繼續開口說道,“這事情,是本侯命人籌劃的,不過,本侯就是給天子傳了個信,要是誰提出來,那定然是天子的人。”
趙溫開口說道,“這事情,沒有在朝堂上說,可臣私下裏聽說,這事情和射聲校尉沮俊有關,至於真假,那臣就不得而知了。”
沮俊這人,劉奇細細思慮,腦海中並沒有什麼印象,可身為射聲校尉,就是東歸曹操,也定然會有蛛絲馬跡的遺留,要是沒有記載,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射聲校尉沮俊,是死在了獻帝東歸洛陽的途中。
“這沮俊是何方人士?”劉奇輕輕皺著眉頭說道,“本侯怎生未曾聽過此人名號。”
趙溫含笑說,“侯爺無需多慮,這家夥不過是一介庸才而已,仗著有幾分勇力,加上射術不錯,才被推舉為射聲校尉。這沮俊是钜鹿郡廣平沮氏嫡子,聽聞沮氏家資豐厚,有子弟沮授,退了一步,將這孝廉的名額讓給了沮俊,這家夥才能夠在朝中占得一席之地。
當年京中暗有傳聞,說是沮授為了圖謀沮氏家產,就將這沮俊舉薦到了京中,自己在钜鹿郡大展身手,當年韓馥身為冀州牧之時,我就聽說沮授被引為心腹了。”
劉奇眉頭輕動,這五校尉雖說也是兩千石的比秩,但是,要說憑借他們的身份能夠左右朝堂局勢,被天子引為心腹,那劉奇是不大相信的,若是這五部校尉有劉協的支持,多多少少總能拉起來一些隊伍,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一個光杆司令了。
劉奇開口問道,“就沒有聽到三公九卿中有人說這個事情?”
趙溫沉聲道,“侯爺想的不錯,可也太小瞧三公九卿這些人了,李傕盯得這麼緊,三公九卿要是有人有異動,這會侯爺看到的,怕是隻剩下一具屍體了,種輯此人我也接觸過,今日看他的樣子,侯爺也能看得出來,不像是有那個腦子的人,那這背後,定然有人支招,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罷了!”
劉奇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淩厲的眼神看向趙溫,“給本侯一個留下你的理由?”
趙溫驟然從坐席上向劉奇拜倒,“趙溫,願以侯爺馬首是瞻。”
劉奇看著趙溫,淡淡的說道,“說話,誰都會,可本侯要的是,做實事,本侯給過你機會,可你,卻沒有珍惜,你說,本侯該怎麼處置你呢?”
趙溫心頭一驚,叩首道,“還望侯爺再給趙溫一個機會。”
劉奇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本侯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劉奇稍稍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子柔,本侯打算上奏天子,將尚書仆射一分為二,分置左右仆射,為天子分憂,不知你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