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鍾功夫,形容枯槁的大漢就從地牢中走了出來,見到劉奇之後,瞬間跪倒在地,臉上涕泗縱橫,“罪臣李錦衣,見過主公。”
劉奇歎了一口氣說道,“錦衣,你還是沒明白本侯為你賜名的意思。”
李錦衣叩首道,“臣下駑鈍,還請主公點撥。”
劉奇頗為憂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昔日項王曾言: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本侯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明白本侯的意思,可誰曾想,你,哎……”
聽到劉奇的話語,李錦衣瞬間淚流滿麵,“多謝主公點撥,錦衣駑鈍,讓侯爺失望了。”
“站起來,是個男人就給本侯站起來!”劉奇冷冷的說道。
等到李錦衣抹去淚水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李錦衣臉上就隻剩下冷漠和殺氣,仿佛在告訴身邊的每一個人,別來惹我!
看到李錦衣的轉變,劉奇心中很高興,當下緩緩開口說道,“錦衣,如今本侯隻是扣押了反賊首領,反賊餘黨,尚未肅清。”
劉奇說得輕巧,可李錦衣心中明白,這是劉奇給自己的機會,要麼成為侯爺心腹,要麼,成為侯爺和鬼穀鬥爭的犧牲品,李錦衣什麼話都沒有說,衝著劉奇拱了拱手,轉身就走了出去。
郭嘉看著李錦衣就這麼走了出去,當下苦笑說道,“主公就不怕這家夥跑了?”
劉奇看了郭嘉一眼說道,“這家夥是個聰明人!”
有郭嘉、賈詡二人在身側,劉奇瞬間覺得安心不少,命人給二人沐浴之後,這才帶著二人往正廳走去。
等到劉奇回到府中,在下人的提醒下,抬起頭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父率著一幹文武,正站在門口迎接自己,劉奇不敢猶豫,上前拜倒在地,“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劉表樂嗬嗬的扶起劉奇,拉著劉奇的胳膊說道,“此乃我山陽劉氏麒麟子也!”
聽著眾人的讚譽,劉奇也不忍打斷劉表的興致,任由父親牽著自己,一直到了堂上,劉表坐在主位之上,拉著劉奇同坐主位。
劉奇開口說道,“父親大人,這於理不合。”
“什麼理不理的,我讓你坐,你就坐!”劉表不容自家兒子抗拒,抬手將劉奇摁到了坐席之上,堂中一眾碩儒名士,雖然眼中有異色,可劉表如今貴為荊州牧,更不要說劉表父子如今占據了荊、益二州,這些人縱有不滿,也看在劉奇大勝歸來的基礎上,閉口不言。
看到堂上無人反對自己,劉表也是鬆了一口氣,以往自己做事總有製肘,做什麼都畏首畏尾,可這兩年自家兒子異軍突起,這才讓自己手中真正有了些實權,自己說話都有了底氣,現在自己讓兒子和自己同席,廳中上下,無人反對,也足以說明自己和兒子二人對這些人的威懾力。
劉奇舉杯道,“這第一杯,為我荊州賀,為我兒賀!”
劉表說的含糊其辭,可廳中眾人哪個不是人精,哪個不清楚劉表的意思,這第一杯,恭賀荊州勢力更加強大,恭賀劉奇拿下益州,為麾下開疆拓土,眾人紛紛舉杯,與劉表同飲。
放下酒杯之後,劉表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夫犬子,雖然也隻是中人之姿,但比起老夫這駑鈍之人,就強了太多了,老夫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四處求學呢!”
“我這犬子胡謅的幾本書,老夫閑暇之餘也翻閱過,筆鋒雖然稚嫩,卻也別出心裁,獨樹一幟,老夫心中甚是寬慰。”劉表輕輕撫了撫胡須,聽得出語氣中的開懷和滿意,“如今這兩年,老夫逐步將州中事務交給犬子打理,這小子幹的也還算過的去。”
劉表頓了頓,一臉正色的說道,“這兩年老夫身體也不大好,多少有些力不從心,老夫想了很久,準備將州中事務交給犬子打理,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荊州的話事人,早就是劉奇了,不過有時候是借著劉表的名頭壓一壓那些老資曆而已,沒看到劉表的左膀右臂都被撇開了麼?大將黃祖如今孤零零的鎮守荊州北境,蔡氏更是被一擼到底,就連蔡瑁,如今也是賦閑在家,蒯良、龐季這些劉表心腹,也被差到了零陵、桂陽等邊遠荒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