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魚肉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味,可扈瑁此刻吃到嘴裏,索然無味!
看到扈瑁此刻的表情,劉奇知曉,扈瑁在擔心什麼,當下笑著說道,“扈使君可知,此地為何喚作呼鷹台?”
扈瑁心中一動,帶著一副茫然搖了搖頭說道,“扈瑁駑鈍,不知侯爺真意,還請侯爺賜教。”
劉奇笑著說道,“肱骨之臣,可為肱骨,此乃立足之基,飛鷹走犬之徒,喚作鷹犬,乃是看家守戶之選。世之良臣,皆為肱骨之臣,蓋道義大於天理;鷹犬多為世人所鄙,卻屢為主之所重,皆為如臂指使,呼鷹台,便是本侯豢養飛鷹走狗之所,如今,扈使君還是第一個來到這呼鷹台的人!”
劉奇這是給了扈瑁一顆定心丸,你在益州就好好聽話,要是益州的事情搞定了,你就是我的鷹犬之臣,本侯保你一生富貴,現在還是你的考察期,能不能成為本侯的鷹犬,就看你的本事了。
有了劉奇的承諾在,扈瑁毫不猶豫,“啪”的跪倒在地,“潁川扈瑁見過主公。”
劉奇一把拽起扈瑁,“元珪,你我都是大漢臣子,萬萬不可如此。”
劉奇嘴上說萬萬不可如此,可伸手拽起扈瑁,已然是認可了扈瑁,扈瑁心中沒了後顧之憂,臉上的笑容登時浮起,“主公放心,扈瑁定然勤勤懇懇,為主公守好益州這一畝三分地,若是力有不逮,就委托荀公達處理。”
扈瑁頓了頓說道,“主公,扈瑁一路行來,遊山玩水,也耽誤了不少時日,既然益州事務緊急,扈瑁也不便耽誤太久,不知如今荀公達何在?扈瑁也好前去相請。”
劉奇頷首道,“元珪放心就是,如今荀公達已經到了蜀中,本侯正命他率軍平定犍為任岐叛亂。”
扈瑁稍稍頓了頓,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不知主公是要益州如舊,還是要益州如同南陽?”
扈瑁的意思很是明確:主公,既然您讓我出任益州刺史,那我扈瑁就接下這個擔子,隻是不知道,主公是想讓益州和如今的南陽一樣,實施新政還百姓一個太平,還是像原來一樣,原來如何,現在就如何。
扈瑁一針見血直擊要害,劉奇對扈瑁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人雖然是個十足的小人,可也比那些高坐廟堂的泥塑夫子強上一些,好歹也知道幹一些事實,那些屍位素餐之輩,除了高談闊論,怕是什麼也不會。
劉奇搖了搖頭說道,“如今益州不宜輕動,還未到變革之機,如今益州的舉措,本侯皆與荀公達說過一二,若是你有心,就同荀公達給本侯將一件事情辦好就行了。”
扈瑁如同一隻哈巴狗,臉上盡是討好的表情,“主公放心就是,若是益州出了變故,扈瑁定然提頭來見。”
“元珪,益州世家豪族遍布,不知你怎麼看?”劉奇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扈瑁反應也是不慢,當下帶著一絲諂笑說道,“主公說怎麼處理,屬下就怎麼處理,絕不含糊。”
劉奇忽然有些沒來由的喜歡上了這個胖子的作風,這樣的人,用好了,未必比戲誌才賈詡之輩差,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劉奇白了扈瑁一眼,“元珪,我是問你如何看待當今天下的世家豪族。”
扈瑁眼神中多了幾分感慨,“自光武以來,成也世家,敗也世家。”
扈瑁雖然短短的幾個字,卻道盡了自光武中興以來這世家大族的興衰更替,不用說劉奇也知道,南陽鄧氏、安定梁氏、扶風竇氏、扶風馬氏、南陽陰氏、扶風耿氏等六大家族,自從光武之後,世代不衰,南陽鄧氏、安定梁氏、扶風竇氏,南陽陰氏四家更是交相更替,以外戚的身份操縱朝局,就是這逐步崛起的,也有弘農楊氏、汝南袁氏等四世三公之後,暗中掌控著朝局的走向。
“嗯!”劉奇輕輕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也新穎,元珪不妨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