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甘寧看著戲誌才說道,“甘某不才,倒是看出了祭酒大人和司馬參軍的不凡之處,還真沒有看出來,侯爺有什麼過人之處。”
“嘿嘿!”戲誌才冷笑一聲道,“若是讓你都能看出來侯爺的不凡,那侯爺也就不是侯爺了。若是沒有過人之處,侯爺敢率著近百親兵親身奔赴潁川?若是尋常之人,侯爺安敢在朝堂之上喝罵董卓?”
看到甘寧將信將疑的神情,戲誌才緩緩開口說道,“興霸,你可知道,侯爺為何要親自為周舒扶靈往閬中而去?”
甘寧輕輕點頭說道,“這個甘某倒是看得出來,侯爺如此禮賢下士,卻是為了收攏益州士族之心,等到周舒下葬之後,恐怕益州士族全部都會倒向侯爺。”
戲誌才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已經變得模糊的旌旗,開口說道,“這你卻是猜錯了!你信不信,閬中周氏必反無疑。”
“你是說侯爺此去閬中,是為了平叛?”甘寧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問道。
戲誌才看著甘寧說道,“侯爺得到周舒自縊的消息,第一時間就看出周舒的想法和打算了,到現在為止,恐怕益州上下,還沒有幾人看透吧!”
“這,怎麼可能……”甘寧語氣中滿是茫然。
戲誌才頗為玩味的說道,“益州上下,別人看沒看透我不清楚,可那位治中從事王商王文表應當是看透了,興霸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一問王文表。”
甘寧一掃臉上的頹態,看著戲誌才說道,“那祭酒大人的意思,是……”
戲誌才嗬嗬一笑道,“侯爺親自去了前線,可這益州的戰鬥,重點還在成都,侯爺如此厚待,甘將軍還是不要辜負了侯爺的一片苦心才是。”
聽到戲誌才這麼說,甘寧明白過來戲誌才的意思,拱手道,“多謝祭酒大人提點,甘寧雖然是草莽之輩,可也懂得進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侯爺既然如此厚愛,甘寧又豈能讓侯爺失望不成。”
五千大軍整齊劃一的往閬中奔去,司馬徽端坐在馬上,帶著幾分猶豫說道,“主公,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劉奇笑嗬嗬地說到,“德操,想不到連你也擔心起來這件事情了。”
司馬徽爽朗一笑道,“若是不能為主公拾遺補缺,老夫這參軍心中可是擔憂得很呐!”
劉奇抬手指著朝東行去的大軍說道,“德操,何憂有之?”
司馬徽開口說道,“若益州禍起於蕭牆之內,恐怕這益州,又要費主公不少功夫了。”
劉奇滿是豪情的道,“德操多慮了,頑疾痼瘴,還需猛藥醫治。若是一味柔和,怕是早晚都會成為心腹之患。”
司馬徽帶著幾分憂懼說道,“主公,這葭萌關,乃是蜀中要地,萬一有失……”
劉奇輕笑道,“兵者,虛虛實實也!以正合,以奇勝。若是本將派遣誌才或者你坐鎮葭萌關,你說這些人還會動麼?”
司馬徽眨著眼睛說道,“主公,你這是意在桑榆?”
劉奇毫不在乎的說道,“若有猛虎安臥,又有幾人敢向虎山行呢!”
司馬徽略帶擔心的說道,“主公此舉是極好的,隻是,主公可曾想過,若是葭萌關失守,那這,攻守之勢,瞬息之間,可就變了,戲祭酒近一年的謀劃,創造的大好形勢,可就付諸東流了。”
“若是有十全把握,我也就不需親身往閬中一行了。”劉奇開口道,“本侯敢斷言,就是這益州出問題,也是他處出問題,這葭萌關,不會輕易易主。就是張修、張魯想要拿下葭萌關,也得等到霍篤手上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司馬徽淡淡的看著劉奇說道,“主公就對霍篤有如此信心?”
劉奇看著司馬徽說道,“若是拒守雄關,還不能抗擊住張修、張魯的攻擊,那霍篤跟在本侯身邊這些日子,可就白費了。”
司馬徽似乎明白了劉奇的打算,眨了眨眼說道,“主公這是把所有壓力都放到誌才的頭上了啊!”
劉奇開口說道,“要是本侯坐鎮成都,豈有為周叔布送行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