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抬了抬眼皮說道,“侯爺莫忘了,我周舒並非代表的是自己,而是代表著我閬中行事,侯爺的刀能夠斬了周舒頭顱,能斬得淨我周氏數百口族人的頭顱,可侯爺能夠斬得盡這天下千千萬萬的正義之士的頭顱麼?”
“來人!”劉奇對著周舒怒目而視,手已經將劍柄握的死死的,手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說明劉奇此刻內心的憤怒,就是荊州世家豪族橫行,自己也還未曾見到過如此狂妄自打的世家,誰料想這益州閬中一個名士,敢仗著家世威脅自己。
任安看到周舒的模樣,目光閃爍,心中卻歎息一聲,瞬間絕了還想著在益州留點什麼的想法,周舒這蠢貨,怕是被利益衝昏了腦子,真以為劉奇這等名傳天下的少年英傑會和劉璋這樣的草包一樣,毫無主見,任由你玩弄於鼓掌?
“主公!”司馬徽一把抓住了劉奇的手,附在劉奇耳旁小聲道,“主公,這周舒當殺,可不能現在殺,屬下看周舒這般作態,怕是準備用自己的項上人頭為引,激起益州士族的憤慨,將主公驅趕出益州,主公三思後行才是。”
劉奇眼中火光閃爍,心道,“周舒,你這老狗,還真是膽大,膽敢算計到本侯頭上來了!”
劉奇怒喝道,“來人,送周老先生下去休息,閬中的事情,等到本侯查明之後,再作打算不遲。”
劉奇拔出長劍,放在案上,緩緩的坐到席上,在庭中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如沐春風的輕笑一聲道,“本侯打算暫時接管益州事務,以防益州動亂,至於律令諸項,等到朝廷委任的益州大人到來,再做論處,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任安看清了場中事態,知曉自己該站出來來,若不然,日後益州士族恐怕再無出頭之日,當下朝著劉奇拱手道,“侯爺此舉乃是義舉,老朽支持侯爺的舉措,若是有人膽敢饒舌說侯爺的不是,老朽定然與他理論一番。”
說完之後,任安目光在庭中士人麵上掃了一圈,淡淡的說道,“誰要是阻撓襄陽侯的行動,那就是與老朽任安過不去!”
任安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猶如一道炸雷,在益州一眾士人的心頭炸響,益州士林的魁首——任安,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死心塌地的投靠襄陽侯了,眾人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如此名震蜀中的大儒,說變臉就變臉,這讓眾人一時間如何接受?
看到廳中諸人都沉寂了下來,劉奇眯著眼睛扭頭看向甘寧,“興霸,既然你已經是本侯帳下先鋒,如今本侯帳下心腹就屬你久居益州,清楚益州這局勢,本侯麾下將官,無一不是文武皆通之輩,今日這事情,本侯就交給你做主了,你可莫要讓本侯失望才是!”
甘寧抱著刀上前幾步,朝著劉奇躬身道,“侯爺放心,末將定然不負侯爺重托。”
隨後甘寧含笑站到了劉奇身側,開口喝道,“文休先生,你既是當世名儒,又是巴郡太守,不知道我家主公暫時接管益州這事情,你怎麼看?”
許靖衝著劉奇拱手道,“許靖人微言輕,自然是以定祖先生馬首是瞻,更何況襄陽侯年少有為,除卻襄陽侯,莫非還有他人有能力暫管益州不成?”
聽到許靖的話,甘寧頷首道,“許大家大氣,甘寧佩服。”
甘寧隻說了九個字,許靖臉色如常,並無不快,劉奇倒是有些意外的瞥了身側的甘寧一眼,想不到,這甘寧,除了傳說中的勇猛之外,這頭腦,也並不差嘛!
甘寧頓了頓,將目光投向人群中一位身高八尺,儀表威嚴的男子,開口問道,“君矯兄,你張氏也是蜀郡望族,你亦身為廣漢太守,不知此事你怎麼看?”
張肅朝著劉奇輕一拱手,開口說道,“張肅自然是以定祖先生馬首是瞻。”
甘寧輕輕點了點頭,朝著劉奇說道,“主公,甘寧準備在主公府上求個掾吏的職位,還望主公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