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甘寧帶著幾分挑釁開口說道,“定祖先生,叔布先生,您二位是我益州儒林的前輩,不知道二位以為甘某所言如何?”
甘寧輕笑一聲說道,“甘某倒自以為,這兩三年來,讀了幾本聖賢書,長進不少哩!”
看到甘寧明顯是倒向了劉乂,此刻話語中句句揶揄,不僅僅壓倒了益州豪族世家在官場的文武代表王商、趙韙二人,此刻更是將戰火燒到了益州的士林代表任安、周舒頭上,許靖要是再不動,就太過無能了些。
許靖眯著眼睛說道,“老夫倒是覺得,甘郡丞敢於實話實說,這聖賢書,讀的可比場上這些酒囊飯袋要深上三分哩!這些人的書,怕是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哦?許大家也這樣看?我還以為,隻有甘寧自己,才覺得這些人的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呢?”甘寧笑嗬嗬地說到,“聽說許大家善與品評人物,不知道許大家以為甘寧如何?”
許靖輕輕拂了拂頷下胡須,含笑說道,“甘郡丞人中豪傑,他日必將飛黃騰達!”
甘寧放聲大笑起來,“那就多謝許大家吉言了,他日甘寧若能飛黃騰達,定然不忘許大家今日提點。”
“哼!”周舒冷哼一聲,站起來說道,“看看,看看,諸位都看看,古語有雲:蛇無頭不行!劉陽城方才去了二十餘日,你等就亂成如此模樣了,若是時間久一點,我益州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呢?依老夫看,不若我等今日先推舉出來州牧,然後再徹查此事如何?”
許靖笑眯眯地問道,“那不知道叔布先生,以為誰當的了益州牧的重任呢?”
周舒指了指劉璋說道,“自然是季玉公了,如今陽城侯故去,孫輩就連最年長的劉乂也尚未及冠,老夫思來想去,也隻有季玉公最合適了。”
“嗤!”甘寧笑了一聲,隨後捂著嘴,揮了揮手說道,“叔布先生,不好意思,甘寧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一時沒忍住!季玉公弑父殺兄,膽敢行此大事,到是挺適合領導我益州上下的呢!尤其是你等益州士族,在季玉公的領導下定然能將這種不要臉的精神發揚光大。”
周舒沒理會甘寧,將目光投向了許靖,緩緩開口說道,“不知道許大家以為如何?”
許靖輕輕頷首,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昔日項橐七歲為聖人師,甘羅十二歲為相,我大漢冠軍侯霍去病以弱冠之齡,威震漠北,這些且不說,就荊州有襄陽侯劉子瑾,和孫少爺年歲相當,就能夠橫掃荊州,大敗袁術,擊破南蠻,同為漢室子孫,莫非荊州劉子瑾能夠做到,陽城侯的子孫就做不到?”
周舒緩緩開口說道,“此等妖孽之輩,百年未必能出一位,孫少爺能否繼承陽城侯大統,就要看看他的能力如何?若是他有這個能力,自然沒有什麼問題,若是他沒有這個能力,到時候豈不是害了我益州上下。孫少爺久在長安,他的學識見識如何,也隻有親近之人清楚,如今孫少爺的舅父龐羲也在,不如我等就問上一問,看看孫少爺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接手益州。文休先生,你以為如何?”
周舒的話,可謂是公允至極,就是許靖想要反對,也找不出個反對的理由,若是在鬧下去,那真就是無理取鬧了,甘寧可以胡攪蠻纏,可許靖一代名士豈能無理取鬧?許靖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就依叔布先生的意思吧!”
周舒當下將目光瞄向了坐在角落的龐羲,開口問道,“子和先生,你乃是孫少爺舅父,今日你說上一句公道話,劉乂少爺,到底有沒有管轄益州的能力?”
龐羲對劉乂投向自己渴求的目光置之不理,輕輕撫了撫胡須,頷首道,“叔布先生說笑了,劉乂弱冠之齡,尚無從政經驗,豈可學趙括之輩?要是壞了益州太平,豈不是大罪?依我看來,倒不如暫且上季玉公繼承州牧之位,等到季玉公百年之後,再將益州交給劉乂,如此,豈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