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劉表正色道,“既然你如今已經是荊州刺史,那就有責任保衛荊州百姓的安寧,像你這個年紀,能得到前將軍的官職,為父也就放心了。”
看著劉奇臉上遲遲沒有散去的拘謹,劉表開口說道,“至於朝堂上的那些陰謀詭計,無需去太過理會,你是我劉景升的兒子,老夫打拚出來的江山,遲早也要交到你手上,你早點將大局統攬,為父也好早點頤養天年,這半年郭奉孝看似在暗處,可也算是把荊州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除了那些無法斷絕的大事還要為父首肯,其他的都很不錯。”
“荊州刺史,荊州牧!不外乎是個頭銜而已!那些人,想要讓你我父子離心離德,還差得遠呢!”劉表指著劉奇說道,“子瑾,為父也就幫你盯著荊州這塊地兒,哪怕你做錯了,有荊州在,我等最少還可以東山再起!可你要是隻盯著這荊州刺史荊州牧的虛銜,到時候毀的可就是你自己。莫忘了,我大漢曆來是以孝治天下,若是有了些許差池,你這輩子可就毀了。”
劉表的話讓劉奇的後背冷汗涔涔,自己之前,要不是有戲誌才等人幫助,差點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用劉表的話來說,就是自己毀了自己這輩子。
劉奇故作鎮定,輕聲笑道,“孩兒才沒有那些小兒女態呢!不過這次朝廷上下用心險惡,孩兒怕父親心中有氣,現在看到父親大人這般模樣,孩兒就放心啦!”
“你呀!”劉表指著劉奇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整天在想些什麼!沒什麼事情舍得跑來見我這糟老頭子,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等到劉奇原原本本將昨夜的事情講完,劉表這才開口問道,“子瑾,那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劉奇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父親大人,亂世當用重典!孩兒三令五申,那些世家豪族還將我荊州的律令視若無物,看來,孩兒的手段還是太過仁慈了一些,最讓孩兒不能忍受的是,我等府中下人有人狐假虎威,仗著父親與孩兒一門兩侯的名聲巧取豪奪,若是我等不將府中的蛀蟲除了,隻處理那些世家豪族,恐怕整個荊州上下都將你我父子當做笑柄。”
劉表輕輕敲了敲桌子,皺著眉頭說道,“你說這餘通,為父沒什麼印象,府中的事務多交給劉福來打理,我這就讓人喚來劉福詢問一番。”
等到看著年近六十的劉福前來,劉奇主動起身,含笑道,“福叔,好久不見了。”劉表可以不在意,可劉奇不得不在意,這劉福祖上三代都是自家仆從,劉福與自家父親名為主仆,實則親似兄弟,自己可不能失了禮數。
劉福頷首道,“老爺,少爺,不知道喚老奴前來有何要事?”
劉表開口問道,“有一個叫做餘通餘文化的家夥,你可清楚這家夥的底細?這人自稱是老夫府上的小人,可老夫似乎沒什麼印象。”
劉福開口說道,“老爺忘了,年前的時候磐公子納了一房小妾,是一戶小人家的子女,這小妾有一個叔父,做一些行商之事,頗有心計,經常借著各種由頭往府上跑,那家夥便是餘文化那廝了。”
劉表冷哼一聲道,“好大的膽子!膽敢打著老夫的名頭坑蒙拐騙,劉福,你立刻下去將府中下人家眷整頓一番,若是有人膽敢借著我侯府的名頭做一丁點壞事,杖責三十,交由府衙處置。”
看到劉表臉上的怒意,劉福心中知道,自家老爺這番吩咐,已經給足了自己麵子,要是自己再管不好這個侯府,恐怕就會有人來替換自己了,當下彎腰道,“老爺放心,老夫下去一個個仔細審問,寧錯殺,不放過,定還我侯府一個安寧。”
隻剩下父子二人在,劉表開口說道,“奇兒,放手去做罷!磐兒這邊自然有我去吩咐,那女子要是識趣,就姑且留她一條性命,要是不識趣,那就得怪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