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怒喝道,“我曹孟德的性命,豈是祈求上蒼可決哉?若是我等命不該絕,上蒼自然會給我等指一條活路!若是我等該當殞命於此,我等祈求,上蒼又豈會饒過我等耶?”
誰料曹操話剛落音,天空就傳來一聲霹靂,晴空之中多了一抹烏雲,看到這番景象,曹操有些愣住了,看到一眾士卒想要活下去的眼神,曹操跪倒在地,抬手指天道,“蒼天在上,若是今日能降下甘霖,我曹孟德定然奮勇激進,肅清寰宇,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看著烏雲越聚越多,可就是不下雨,濃煙湧動,嗆得眾人咳嗽不已,曹操下令道,“都速速浸濕布,捂住口鼻,等到上蒼降下甘霖,我等就得救了。”
一名親兵說道,“主公,我等身邊無水,如之奈何?”
曹操喝道,“用尿!”
聽到曹操話語,典韋毫不避諱,解下身上褐衣,唰的撕成兩半,鬆開了褲腰帶,將褐衣放到小腹前方,不一會,典韋遞過一塊濕布,開口說道,“主公,你用這個吧!這塊布浸濕的透徹一些!”
曹操聞著眼前布上濃濃的腥臊味,惡心的幾欲嘔吐,可想到一大票親兵等著自己做表率,當下咬了咬牙,將那帶著腥臊味的布巾掩到了口鼻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曹操終於感覺到有雨水落到了自己的臉上,就在曹操迷糊之時,感覺到一陣鋪天蓋地的搖晃,伴隨著搖晃還有典韋那濃濃的欣喜聲,“主公,醒醒,快醒醒,我們得救了!”
曹操緩了口氣,看到天空豆大的雨點落下,當下大笑道,“天不絕我!天不絕我!”
看到大雨越下越大,曹操朝著典韋道,“惡來,速速送我去和大軍彙合,我等重振旗鼓,殺出一條血路,要不然,我等隻能亡命天涯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呂布離開兩日之後,駐守甄城的荀彧,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兩日呂布大軍每日隻是草草襲擾一番,如此行軍打仗,似乎不是呂布的風格。
細細思索一番以後,荀彧大叫一聲,“大事不好!呂奉先恐怕看破了某家意圖,奔後方去了,如此,主公危矣!”
猶豫了一番以後,荀彧換上了一聲便裝,帶著隨身親隨,往甄城中一處簡陋的宅院中走去。
看著眼前的茅屋柴扉小院,端的防君子不防小人,荀彧止住身子,輕輕叩了叩這簡易的柴門,隨後屋內就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荀司馬既然來了,緣何不進來,反而在門外徘徊,莫非是嫌我的茅宅容不下荀司馬麼?”
聽到屋內的話,荀彧含笑推開了門,開口說道,“非請而入,是為賊也!既然孔明先生有請,那荀彧就卻之不恭了。”
荀彧走進院中,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院中捧著一卷書簡看得入神,茅屋房門洞開,一名身著麻袍的中年文士端坐在堂中席上,頭上一塊麻巾裹發,陪著這副儒雅的麵龐,端的有一股子世外高人的風範。
看到荀彧端坐在了側邊的席上,被喚作孔明的中年文士含笑問道,“大軍圍城,荀司馬今日怎麼有空來見我這閑人了。”
荀彧含笑道,“孔明先生怕是早就猜到呂布大軍走向何方,何故來打趣荀某呢!”
孔明抬眼看了荀彧一眼,開口說道,“呂布大軍往何處去,關我胡孔明何事?莫非荀司馬今日前來,就是找我來說這些廢話的?”
荀彧撫須含笑,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孔明先生,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之前我家主公初得兗州,意氣風發,孔明先生若無此意,恐怕也不會駐足在甄城之中,如今我家主公正是虎落平陽之時,孔明先生要是能夠施以援手,想必我家主公定然不會屈待了先生。”
孔明含笑看著荀彧,滿是嘲諷的問道,“荀文若,你就如此自信,當前局勢,曹孟德還活著?某家夜觀天象,南鬥主生,北鬥主死,本當是南鬥第六星七殺氣吞北鬥武曲,今日卻發現七殺搖搖欲墜,武曲借北鬥之勢,欲嗜七殺,文若應當知道這天象代表什麼吧!”
荀彧麵色嚴肅了幾分,開口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更何況事在人為,就憑著呂布的手段,還不足以壞了我家主公性命!要是有先生出手襄助,我家主公就是遇險也定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