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陳縣。
呂布經過大敗後,轉變頗大,一番低落之後,找來了四書五經,兵書策論,幾日時間也囫圇吞棗的過了一遍,隨後一點一點的仔細琢磨,要是讓人看到這自詡為天下第一猛將的呂奉先如同一個掉書袋的腐儒一般,捧著一卷經書讀的津津有味,恐怕會笑掉大牙。
“砰!”門被推開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闖入,呂布先是因為戰敗苦悶,剛剛好點,讀了幾日書,又為了自己讀不懂這先賢典籍內中真意而苦悶,火氣不是一般的大,聽到這腳步聲響起,呂布頭也沒抬,就大喝一聲,“就沒有一點規矩了?某家不是說過,某家讀書的時候,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某家嗎?”
“將軍,門外有人求見,來人自稱是廣陵太守東平張超張孟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呂布抬頭一看,不是自己的心腹親近成廉又是何人?聽到成廉的話,呂布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問道,“成廉,你說來人是誰?”
成廉看到呂布的臉色平緩了下來,這才開口說道,“將軍,來人自稱廣陵太守東平張超張孟高。”
說完之後,成廉這才想起,來人是給了自己名刺的,當下向前一步,將名刺遞給了呂布,開口說道,“將軍,來人有遞上名刺拜帖。”
呂布接過名刺,看到名刺上哪行文字:東平壽張張超張孟高。當下心中大為激動,這張超沒什麼,可其家族在這大漢十三州也是首屈一指,其兄張邈名列八廚之一,名望在這天下端的是一流。為什麼叫八廚呢?這廚並非是指做飯,而是指能以錢財救人性命。
呂布心中尋思著,這東平張氏家資豐厚,想來也和張超兄弟的經營手段不無關係,要是自己能得到東平張氏的支持,再不濟,想辦法將這張超拉攏到自己麾下,有這家夥幫助自己,再不濟自己也不愁錢財物資了。
想到此處,呂布也顧不得儀容姿態,大步往外走去,朝著成廉喝道,“成廉,快快隨我出去迎接。”
到了門外,看到一身儒衫的張超,呂布含笑道,“貴客臨門,還請快快入內,喝上一盞熱茶。”
張超拱手道,“有勞呂溫侯了,溫侯既然有請,那張超就卻之不恭了!”
二人坐定之後,呂布才開口說道,“呂布一介莽夫,見不得人拐彎抹角,孟高先生遠道而來,不知前來有何要事?”
張超聽到呂布的話,朗聲笑道,“原來溫侯也是直性情,那某家也就直說了,家兄陳留太守張邈與東郡留守陳宮陳公台準備迎溫侯入主兗州,推舉溫侯為兗州牧,不知道溫侯可有此意?”
聽到張超的話,呂布心中大喜,可落魄許久的呂布,早已不是昔年那個喜怒擺在臉上,為了些許蠅頭小利就不顧一切的莽夫了,呂布壓下心中的喜色,強裝鎮定的說道,“那某家就謝過孟卓兄與陳公台的好意了,呂布如今兵微將寡,以戰敗之身,蜷縮於陳郡彈丸之地,不敢有如此妄想。更何況曹孟德如今高居兗州牧之職,兵強馬壯,豈是某家這些許殘兵敗將可以抗衡的。”
看到呂布眉宇間細微的變化,張超就已經將呂布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了,當下也不猶豫,含笑說道,“溫侯不必起疑,某家也是為了身家性命,方才前來尋找溫侯。曹孟德以卑鄙手段害死劉兗州,就連邊讓這等天下聞名之士也屈死於曹孟德屠刀之下,我等不得不屈居於曹孟德兵鋒之下,如今曹孟德為報父仇,盡起大軍攻克徐州,我等若不抓住機會反抗,等到曹孟德平定徐州,我等兗州士族必死無疑。”
聽到張超的話,呂布有些心動,可是想到張超這等名門貴胄來求自己入主兗州,呂布心中還存著一絲疑惑,當下開口問道,“憑借著令兄的手段,足以勝任兗州牧了吧!”
張超隻想著呂布一介莽夫,定然三言兩語就會在這巨大的餡餅下迷失自己,可現在看來,呂布這廝也不好糊弄,張超當下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天下,是曹孟德的敵手,能夠擋得住曹孟德兵鋒的,沒有幾人,這些人中也隻有溫侯算得上是英雄豪傑,所以某家前來,不知道溫侯可願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