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沒有開口,賈詡帶著些許笑意說道,“郭總管,若是天子東奔,到時候這天下群雄,要是有人擁迎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複行董卓舊事,到時候我等可就陷入被動了,反之,若是迎天子入南陽,如今南陽是主公一手打造出來的,還怕天子翻出什麼浪花來不成?”
看到郭嘉似有所悟,賈詡看到劉奇頷首,當下繼續說道,“最主要的是,天子在我南陽,到時候那些家夥,要是我等想動手,還不是一封詔書的事情,雖然天子於我荊州無明顯好處,可要是天子另奔他處,可就活生生造出來另一尊大敵了啊!”
郭嘉看了看劉奇,隨後將目光投向賈詡,開口問道,“主公,賈總管,你二人到底在怕誰?”
劉奇緩緩開口說道,“吾所懼者,不過兗州曹孟德耳!”
賈詡看到郭嘉眼中的那一抹疑惑,活生生在臉上寫著主公你不畏揚州袁術,河北袁紹,反而怕了區區一個曹孟德?賈詡緩緩說道,“郭總管,你現在先勿急,等到過不了多久,曹孟德攻徐州,你就知曉這家夥有多可怕了,兗州名士濟濟,劉岱死了之後,曹孟德為何能夠一呼百應,將兗州收入懷中?主公懼怕曹孟德得勢,並非沒有道理。”
郭嘉臉上似乎多了一絲明悟,開口說道,“主公,你是說,要是天子有機會東奔,曹孟德會率大軍迎天子入兗州?”
劉奇緩緩說道,“我與曹孟德沒打過照麵,可縱觀其過往行事,天子要是東奔洛陽,曹孟德有九成可能迎接天子入兗州。”
郭嘉看著劉奇說道,“主公所言不錯,曹孟德英姿過人,要是主公沒有去潁川,誌才早已投奔曹孟德而去,不過,主公就沒想過,袁本初會迎接天子入河北?”
“不會!”劉奇搖了搖頭說道,“袁本初是個驕傲的人,加上汝南袁氏和朝中公卿的關係錯綜複雜,袁本初要是迎接天子入河北,那是給自己找麻煩,要是袁本初聰明的話,定然不會承認天子的正統地位,擁立一位劉姓宗室稱帝。”
郭嘉稍稍沉思,開口說道,“主公是說袁本初想要擁立劉虞登基為帝?”
賈詡含笑道,“劉虞祖上是光武皇帝廢太子東海恭王劉強,要是論血脈位置,不比當今天子差上半分,還有比這家夥更合適的人嗎?更何況,幽州牧大人守道慕名、忠厚恭儉,更兼名滿天下,對於袁本初而言,有比幽州牧更合適的人選麼?”
郭嘉聽明白了賈詡話中的意思,要是太平盛世,說這家夥守道慕名,忠厚恭儉定然是誇讚之語,可如今天下烽煙遍布,這等不知變通的儒生,絕對是做傀儡的好材料,郭嘉看向劉奇說道,“主公就不擔心?”
劉奇含笑道,“劉虞守道慕名,我聽說那家夥帽子破了都要打個補丁舍不得更換,那家夥要是有膽子登基為帝,某還佩服他的勇氣哩。”
郭嘉也不糾結此事,開口問道,“主公,那關中之事。”
劉奇輕輕敲了敲案幾,沉思良久,開口說道,“我打算派人往關中走上一遭,暗中見一見趙溫和馬騰,你二人以為,何人出使合適?”
“韓暨!”郭嘉輕聲說道。
“雲逸!”賈詡幾乎與郭嘉不分先後的開口。
郭嘉笑道,“主公,我與韓暨這家夥碰過麵,這家夥有勇有謀,膽色過人,加上之前又在長安走了一遭,讓這家夥出使,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賈詡含笑道,“主公,可別忘了,在趙溫眼中,雲逸可是我大軍軍師,要是派個地位低一點的人,恐怕鎮不住趙司空這等聰明人,更別說鎮住馬騰這等西涼豪雄了,雲逸一手劍術,再不濟也不會太讓馬騰輕視。”
賈詡不著聲色的說道,“更何況,主公別忘了,雲逸可是魏公子的後嗣,一身才學,想必差不到哪裏去。”
劉奇揉了揉腦袋,擺了擺手說道,“那就讓雲逸為正,韓暨為副,二人秘密往關中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