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頗為詫異的看了甘寧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甘郡丞,重情重義是好事,某家也喜歡重情重義的人,可是重情重義不代表蠢,尤其還是甘郡丞這種,腦袋都快跟脖子分家了,自己還不知曉呢!”
甘寧掣出刀看著戲誌才,帶著絲絲狠戾說道,“還請戲大人解惑,要不然,甘某不介意用手中長刀向戲大人討教一二。”
戲誌才掃了掃四周,開口說道,“甘郡丞,可否借一步說話。”
甘寧反手將長刀插入鞘中,抬手道,“戲大人,請!”
等到二人進入小廳之中,甘寧關上了小廳的門,挑了挑燈芯,讓案上油燈更亮了一些,才拱手道,“還請戲大人不吝賜教。”
看到甘寧的模樣,戲誌才就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已經勾起了甘寧心中的**之火,隻要自己再加一把勁兒,那甘寧鐵定會倒向自己的懷抱,到時候,自己在益州的布局,差不多也就完成了,自己也能夠向主公有個交代了。
戲誌才開口說道,“甘郡丞,你要知道,如今成都不僅僅是蜀郡的治所,更是益州的治所,之前劉焉在成都的大手筆,想來甘郡丞沒從中少撈好處,可現在,別說撈好處了,恐怕甘郡丞說一句話,在蜀郡也沒多大作用了,想必甘郡丞也感受到了,可甘郡丞想過沒有,如今劉益州移駕成都,多少人盯著成都的每一個職位,甘郡丞覺得自己保得住屁.股下頭這個位置。”
看到甘寧變了又變的臉色,戲誌才緩緩的補了一刀,“更何況,甘郡丞手下還有八百兄弟,到時候要是被人發覺檢舉,你說說,在州牧大人眼皮子底下,豢養私軍,你是想幹嘛?到時候就是甘郡丞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這已經挑動劉益州心底那根弦了,更何況,甘郡丞清楚劉益州在成都做了什麼,你說說到時候劉益州會怎麼處置甘將軍。”
甘寧臉上露出一抹苦澀,“戲大人所言有理,甘某多謝戲大人解惑,可能戲大人並不清楚這位州牧大人在益州各郡的威望和手段,隻要這位發話,到時候我甘寧想死都沒那麼容易。”
戲誌才緊緊盯著甘寧問道,“你怕劉君郎?”
“怕!”甘寧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戲大人你可能沒這個感覺,可益州上下大小官吏士族,沒有一個不怕劉益州的,劉益州的手段,非我等可以揣摩。”
戲誌才開口說道,“甘郡丞別忘了,劉君郎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指不定哪天一睡著,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呢!”
甘寧看著戲誌才深邃的目光,抖了抖身子說道,“戲先生好狠的算計,可如今劉君郎身體還算健朗,恐怕短時間內戲先生看不到這一幕了。”
戲誌才湊近甘寧說道,“隻要某家動動手段,到時候劉君郎就是不死,也要怒極攻心,重病纏身,半死不活,指不定哪天就駕鶴西去了。”
甘寧拱手道,“多謝戲大人提點了,可就是劉益州不在了,益州尚且有人繼承,到時候也輪不到劉鎮南將手伸進益州來。”
戲誌才笑嗬嗬的說道,“你是說劉璋劉季玉?”
甘寧搖了搖頭說道,“劉季玉畢竟年輕,恐怕鎮不住益州這一幫老家夥,去歲年末劉益州還與州中諸官佐討論,左中郎將劉範與治書禦史劉誕孰優孰劣的問題。”
戲誌才抬手指了指北,隨後做了個抹喉的動作,風輕雲淡的說道,“你說說,劉君郎如此器重這二人,要是這二人都給死了,劉君郎會不會氣死?要是戲某看來,劉君郎就是氣不死,也會怒火攻心,氣個半死吧!”
甘寧眼睛眨了眨,露出一種異樣明亮的光芒,“戲先生,劉鎮南的手,能影響到長安?”
戲誌才湊到甘寧眼前,開口說道,“要是戲某告訴甘郡丞,去歲董卓身死,就是我家主公和王允共同商議,算計的結果呢?”
甘寧搖了搖頭說道,“別忘了,王允還不是失敗了,恐怕比起董卓,死的還要淒慘三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