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碩看著劉奇,帶著幾分責問道,“那不知在襄陽侯眼中,可有我大漢天子?”
“啪!”劉奇抬手猛抽在矮幾上,震得幾上的茶盞晃動一氣,隨後劉奇更是身體稍稍抬起,帶著殺人的目光盯著吳碩說道,“吳議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本侯不希望再聽才這等誅心之言,要是還有下一次,本侯不介意斬下你的狗頭,來祭奠我大漢曆代先皇,撫慰我大漢皇朝列祖列宗的英靈。”
劉奇咄咄逼人的模樣,駭的吳碩身體不由的往後傾了傾,吳碩帶著幾分畏懼解釋道,“侯爺想多了,隻是如今,陛下陷於賊人之手,不能脫身,隻要解救了陛下,幽州劉虞劉老大人,益州劉焉劉老大人,河北袁本初、豫州袁公路兄弟,皆是我大漢忠臣義士,到時候陛下振臂一呼,定可天下臣服,河清海晏,還我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看到吳碩說話間臉上浮現出的那抹莫名自信,劉奇有些發愣,真不知道是誰給這家夥的自信,莫非是自以為讀了幾本書讀傻了?
劉奇輕蔑的笑道,“我大漢的忠臣義士?我看未必吧!劉虞大人遠在幽州暫且不提不說,益州劉焉,河北袁紹,豫州袁術,和長安夜近在咫尺,本侯可從未聽說,他們有誰向天子朝貢,為朝廷考慮一番!更何況,我聽說,劉焉劉老大人大肆承辦壽宴,要不是荊州不寧,本侯都要到西川走上一遭哩!”
吳碩強自辯解道,“那按照侯爺的意思,荊州每歲向朝廷納貢,侯爺就是我大漢的忠臣義士了?”
“我可沒這麼說!”劉奇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吳碩的話,“我反倒是覺得,吳議郎話裏話外,像是在指責本侯,去歲本侯沒有揮師長安,就成了亂臣賊子了?莫非吳議郎覺得本侯年輕,就能夠肆意指摘本侯麼?”
“不敢!”吳碩猶豫了半晌,這才將此來的目的和盤托出,“侯爺,天子欲讓侯爺提兵入關勤王,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入關勤王?”劉奇麵色冷淡的看著吳碩,開口喝問道,“吳碩,你告訴本侯,入關勤王這個餿主意,是天子的命令,還是你等假傳詔命?”
看著劉奇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吳碩吞吞吐吐的說道,“是天子的主意,有詔書為證,此等大事,吳碩可不敢妄言。”
吳碩從懷中掏出一團帛書,交到劉奇手中,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天子密詔在此,還請侯爺過目!”
劉奇展開密詔,這詔書上頗為稚嫩的字體看上去上倒是像一個稚童的手筆,大體內容就是天子遭劫,受困於關中,拜請襄陽侯提兵入京,清君側,除惡首,恢複社稷秩序之類的等等,不過末尾處那句“弟劉協為我大漢社稷拜求”讓劉奇一瞬間醒悟過來,看來,天子身邊,是真的有高人在給天子出謀劃策。
劉奇看完之後,頷首道,“還請吳議郎代為轉告天子,讓天子多學一學昔日楚莊王和越王,如今天下局勢糜爛,遠非一朝一夕可定。更別說我荊州隻有區區兩三萬兵卒,如何抵得過西涼數十萬悍勇騎卒,讓天子體諒我等宗室苦心,也別忘了告誡天子,這南陽,是我大漢陪都。”
吳碩看到劉奇不鹹不淡的模樣,無奈抱拳說道,“吳碩定當將侯爺所言一字不差的回稟天子,如今天色已晚,吳碩就先告辭了。”
劉奇也懶得起身,稍稍拱手道,“慢走,不送!”
等到吳碩走遠之後,賈詡才從門外竄了進來,坐到了榻上,開口問道,“主公,試探的如何了?”
劉奇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家夥讀書讀傻了,滿腦子的忠孝仁義,還天子振臂一呼,天下臣服,不過這家夥口風挺嚴實的,不論真假,反正本侯愣是陪著這家夥胡扯了半晌,沒有打探到絲毫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