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歎了一口氣說道,“趙司空有所不知,去歲荊南四郡蠻人造反,某家率人平定叛亂,大量蠻人逃入豫章郡內山野之中,如今豫章無人統率,某家也不好越境討賊,隻得先行上書天子,保舉麾下賢才出任豫章太守,一來可以還豫章一個太平,而來可以派兵剿賊。”
趙溫抱拳道,“侯爺高義,趙溫佩服!”
劉奇帶著幾分無奈說道,“如今關東諸將私怨不斷,征戰不休,損耗的可都是我大漢的氣血,隻可惜某家一人之人,無法助天子讓天下平靖,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不外乎如此!”
趙溫聽出了劉奇話語中的意思,稍稍偏過頭看向吳碩,看到吳碩眼中一閃而過的激動神情,心中暗罵一聲,“蠢貨!”
趙溫撫了撫頷下長須,緩緩說道,“侯爺有心自然是好的,不過此事萬不可操之過急!朝廷已經派了太尉馬日磾大人為使,太仆趙岐趙老大人為副,出麵調停河北戰事,想必這天下很快就會太平下來。”
吳碩看到這情景,插話說道,“侯爺放心,此次朝廷任命袁公路為豫州刺史,左將軍,陽翟侯,任命金尚為兗州刺史,任命劉繇為揚州刺史,到時候中原各地足以安定。”
“噗……”劉奇一口水從嘴裏噴了出來,金尚為兗州刺史?那曹孟德往哪擱?劉繇為揚州刺史?到時候袁術會不會同意?好不容易搞定了陳溫,結果朝廷派了個人出任揚州刺史。至於豫州,黃巾遍布,盜賊紛擁,民不聊生,殘破的不成樣子,袁術就甘心擔任豫州牧?還中原各地足以安定,這舉動不讓中原戰火烽煙遍布就算好的了。
最讓劉奇別扭的是,袁術頭上那個陽翟侯的爵位,明知道自己荊州大軍威逼豫州,還要給袁術一個陽翟侯的爵位,真不知道廟堂上那些老家夥是怎麼想的,到底是想惡心自己還是想惡心袁術。
劉奇皺了皺眉,起身拱手道,“軍務繁忙,本侯就不奉陪了,二位好生歇息,等到晚上本侯為二位接風洗塵。”
看到劉奇拂袖離去,趙溫神色複雜的看了吳碩一眼,起身朝著站在廳門口的賈詡拱手道,“賈管家,老夫一路奔波,有些累了,煩請賈管家帶老夫去找個地兒,讓老夫休憩一番。”
賈詡將趙溫的神色收入眼底,皮笑肉不笑說道,“司空大人請隨我來。”
等到步入後堂,避開了一眾人的視線,趙溫開口說道,“不知道賈管家是何方人士?我看賈管家麵容,似是有幾分熟悉之象。”
賈詡輕笑一聲說道,“司空大人高看我了,賈某乃是西涼人士,曾經也在朝為官,不過遭奸人所害,為襄陽侯所救,如今心灰意冷,索性就在侯爺府中幫侯爺打理一下內務。”
看到賈詡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樣,趙溫試探著開口問道,“賈先生既是西涼人士,如今可正是入朝為官的大好時機,為何賈先生卻甘願盤踞在襄陽侯府上,莫非別有所圖?”
賈詡看了趙溫一眼,開口說道,“賈某的身份趙司空也就不要妄自揣測了,不過我提醒趙司空一聲,到了關中可不要隨便打探某家名號,要是李傕、郭汜那群賊子得知,到時候司空大人難免受到牽連。”
趙溫開口說道,“看來是趙某多心了,某家想私下裏見一見襄陽侯,說一些秘事,還請賈管家代為通傳一聲才是。”
賈詡嗤笑一聲,斜眼打量了趙溫一番,滿是刁難的說道,“趙司空,為人要有自知之明,連一點好處都沒有,就想讓某家跑腿?”
趙溫看著賈詡,含笑說道,“賈管家,你這番作態,騙過侯爺廳中那些蠢貨足夠了,可想要騙過我趙溫,賈管家似乎還差了點。”
“某家當真是小覷了天下人!”賈詡歎了一口氣,開口問道,“莫非如今朝中這般大手筆,是趙司空的傑作?”
趙溫搖了搖頭說道,“賈管家,某家年齡大了,隻想在朝中安安穩穩的呆上幾年,可沒心思來謀劃這些算計人的事情,某家見襄陽侯,隻是想解釋一番,免得襄陽侯誤會,要不然,趙某能不能活著回到關中還是一回事呢!”
賈詡此刻也沒有了那鋒芒畢露的作態,稍稍佝僂著身子,朝著葉縣縣府偏廳走去,嘴裏小聲道,“趙司空,侯爺早就等著了,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