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怒目看向張遼,“張文遠,你……”
高順說完之後,眼角不經意間掃過呂布,看到呂布臉上流露出來的那抹幸色,高順似乎明白了什麼,當下扭轉了話頭,麵無表情的說道,“襄陽侯,隻要你願意放過呂將軍,高順願為將軍效力。”
聽到高順話語中那濃濃的絕望之色和厭世之意,劉奇如何不明白,高順打的是什麼主意,當下厲聲道,“某家信不過你二人,我要你二人發誓,今日之後,奉本侯為主,與呂奉先恩斷義絕,全力效忠本侯。”
高順看著劉奇說道,“襄陽侯,既然信不過某家,那還請襄陽侯自便。”
看到高順閉上的雙眼,劉奇冷哼一聲道,“現在你等的性命都掌握在本侯的手裏,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要麼,本侯帳下多二人效力,要麼,本侯今日一舉誅殺呂布,揚名天下!”
高順跪倒在地,開口說道,“高順答應侯爺,但有一物要交給呂將軍,還請侯爺準許。”
劉奇開口說道,“本侯準了!”
看到二人被捆著別扭的模樣,劉奇擺了擺手說道,“來人,給他二人鬆綁!”
高順不疾不徐的脫下外袍,鋪在地上,隨後從一名士卒腰間抽過一柄長劍,右手持劍,左手狠狠地拽起頭發,長劍沿著頭頂將高順滿頭長發削下,隨後高順將長劍放在地上,緩緩的將自己的長發理成一團,用外袍將長發包了起來。
高順將包著頭發的外袍係好,跪在地上,將這一團東西舉過頭頂,朝著劉奇開口說道,“煩請侯爺派人將此物交到呂奉先手中,就說某家高義平,自今日起,與呂奉先恩斷義絕。”
張遼歎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衣袍而不是鎧甲,心神有些恍惚,隨後解下外袍團成一團,跪倒在地說道,“張遼煩請侯爺派人將這衣袍送於呂奉先,告訴呂奉先一聲,某張遼張文遠,自今日起,與呂奉先恩斷義絕!”
看著二人的神態,劉奇從這二人身上看到的是這個時代濃濃的忠義之風,心中當下大定,這二人要是能力不差,日後定當是自己麾下得力助手。
劉奇親手接過二人捧著的東西,交到了身旁的劉平手中,開口說道,“劉平,去將這東西交到呂布手中,就說高順、張遼兩位將軍讓你轉告他,他二人與呂布,恩斷義絕!”
劉平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朝著呂布走去,高順右手指天,身子伏倒在地,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道,“某家九原高順高義平,今日奉襄陽侯劉奇為主,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遼拜倒在地,語氣稍有遲疑,隨後還是咬著牙說道,“某家雁門張遼張文遠,今日奉襄陽侯劉奇為主,日後定當全力以赴,如有不忠之意,當受刀斧加身,亂箭穿心之刑,身敗名裂而亡。”
劉奇彎腰扶起二人,分別拍了拍張遼和高順的肩膀,開口說道,“都是自己人了,無需拘謹。”隨後扭過頭朝著身旁的親兵說道,“快點給二位將軍找一件衣袍。”
看到端坐在赤兔馬上威風凜凜的呂布,劉平的腿有些發軟,湊到呂布身邊,雙手顫抖這將兩件東西遞過去,結結巴巴的說道,“呂……將軍,我……我替高順、張遼二位將……將軍,將他們留……留下的東西交……交給將軍,他們二位要……要我轉告將……將軍,今……今日之後,張遼、高順與……與呂布將軍,恩……恩斷義絕!”
說完之後,看到呂布接過手中的東西,劉平扭過頭撒腿就跑,絲毫不顧及呂布那帶著幾分嘲諷的眼神,呂布離得也不遠,自然知道他們二人要交給自己的是什麼,當下將這兩樣東西塞到衣甲內,心中滿是苦澀。
一直以來,呂布都對高順掌管的陷陣營不放心,這才讓高順胸中苦悶,準備呆在張遼軍中出關散散心,自己也懶得見到這家夥心煩,誰料想,這一去,竟是恩斷義絕,到了高順割發絕義的時候,呂布才發現,高順才是自己麾下最忠心耿耿卻又最默默無聞的家夥,這家夥雖然不討自己喜歡,可是,哎……呂布心中長長歎了一口,將這股情緒放到了心底,帶著些許內疚低語道,“你高義平不曾負我,我呂奉先卻負你良多,也好,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日後我對你手下留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