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縣城中,看著死氣沉沉的城池,呂布的臉拉得老長,一句話也沒說,麾下李肅、曹性、郝萌、成廉、魏續、宋憲、侯成、秦誼八人臉色也不太好,這一路行來,自打深入潁川一來,一路上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眾將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呂布看著這群有些躁動的將士,心中也滿是怒火,縱使身為天下第一猛將,自認為天下無敵,這個時候呂布也隻能將怒氣壓在心中,自己麾下的精銳軍士,在自己的調.教下是變強了,可這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碰到,更別說讓士卒們劫掠一番振奮一下士氣,收攬一些戰利品了。
呂布很清楚,自己麾下這些士卒,要是看不見擺在眼前的利益,等到大戰將臨,恐怕士氣借跌得差不多了,更讓呂布惱怒的是,這地兒要是沒人,自己大軍從何處招攬輔兵,誰人替自己大軍押送糧草輜重?
想到此處,呂布心中不禁有些咬牙切齒,“劉子瑾,果真是奸詐小人。不過,你以為,玩這些小手段就能嚇退某家麼?要不了幾日,某家就讓你嚐一嚐呂某的手段,到時候也替我那兩個部下討一個公道。”
看到呂布端坐馬上,麵色陰晴不定,熟悉呂布性情的諸將也侯在了一旁,沒人膽敢上前去冒然插話,誰都知道呂布這幅模樣是在氣頭上,這會誰要是打攪了呂布,必將承受呂布傾瀉而出的怒火。
呂布在馬背上呆坐了有一刻鍾,隨後才縱馬到了郾縣縣衙之中,從赤兔馬背上一躍而下,將馬韁交到親兵手中,手中畫戟狠狠的揮下,一戟將縣府的一扇大門劈碎,這才走進了衙中,將長戟靠在柱上,端坐在高位上,朝著這群跟在自己身後的將領說道,“坐下說話。”
呂布長長舒了一口氣,瞪著眼睛問道,“你等說說看,接下來我等該怎麼辦?”
成廉滿是怒氣的嚷嚷道,“將軍,有什麼好商量的!我並州兒郎爬過誰?要握手,就他娘的一個字,打!”
“啪!”呂布的拳頭錘在了麵前案幾之上,一聲巨響之後,案上的灰塵揚起有三尺高,呂布也顧不得這灰塵,隻是含怒道,“打!打!就知道打!也不注意注意其他的事情,難道上兄弟們餓著肚子去和別人打仗。”
其餘幾人將目光投向了李肅,李肅在呂布麾下本就勢單力孤,加上以前仗著地位不怎麼理會呂布帳下一眾將領,現在落難靠到呂布麾下,這些人反而不怎麼理會李肅,若不是仗著有幾分頭腦,幾次給呂布出謀劃策,恐怕如今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個山旮旯去避難了。
李肅雖然才智平平,可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弱,焉能不明白這幾人的意思,現在這幾人將目光投向自己,明顯是要讓自己出頭,李肅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奉先,那袁渙手頭分明有四萬軍隊,可袁術要我等偷襲南陽的時候可是劃撥了四萬兵馬,袁渙那廝打得什麼主意?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陳郡本來就有,就算要駐守陳郡,也用不了兩千人吧!為今之計,隻有派人返回陳郡,向袁渙催糧,到時候箭在弦上,袁渙就是再不情願也隻能忍著。”
李肅嘴上雖然如此說,可心中卻一點也沒有放鬆,他早就看出來這袁渙有不正常了,可如今糧草緊缺,自己有什麼辦法?能做的也隻有讓呂布派個人去催糧,到時候催不催的到糧草,就是別人的問題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到時候隻要有人頂缸,雷霆之怒落不到自己頭上來就行。
聽到李肅的話,呂布心中的怒火才稍稍緩和下來,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以後,開口問道,“你們誰人願意回陳郡去給本將催糧。”
看到廳中諸將再次把目光投向自己,李肅心中反而多了幾分安心,呂布麾下一眾將軍都是這幅熊樣,那憑借著自己的智謀,何愁不能上位?直到如今呂布大軍即將和荊州交戰,到時候少不了自己在一旁出謀劃策,最重要的是,自己去催糧,呂布能放心嗎?李肅明白,自己表忠心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