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封苦笑一聲道,“某率了五十兄弟,個個皆是軍中精銳,離開上蔡第一日,到夜色漸起,我等經曆了四次伏擊,第二日最少經曆了十幾次伏擊,某隻知道,某的長刀殺人殺到滿是豁口卷刃,最終斷裂,等到文將軍前來的時候,魏某都不知道換了幾次兵器了。”
說完之後魏封似乎想起了昨日廝殺的慘烈,頓了頓說道,“若非昨日將軍及時到達,怕是將軍再晚來一刻鍾,我等都堅持不下去了。”
文聘皺著眉頭問道,“那你可知前來伏擊你們的都是些什麼人?”
魏封嘴裏緩緩吐出三個字,“太平道!”
文聘看著魏封道,“你是說黃巾餘孽?”
魏封點了點頭,“正如將軍所料,是黃巾餘孽。”
文聘開口問道,“他們都是為了箱子中的物件來的?”
魏封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文聘揉了揉腦袋說道,“讓你麾下士卒都好好休息一番,等到休息差不多了,本將就從軍中給你篩選五十精銳,加上你麾下輕傷的兄弟,護送這東西回襄陽,為了安全起見,本將親自提上一千兵馬護送你等到舞陰境內。”
魏封拱手道,“如此,就多謝將軍了。”
文聘指了指自己胸口說道,“你我都是為了荊州,無需言謝,你今日所作所為,某會如實稟告給侯爺,日後能混出個什麼名堂,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偌大個上蔡城,除了駐守的五百精銳,空無一人,就連縣中的令長小吏,都在劉奇的鐵血手腕之下,乖乖地跟著大隊伍往西南方向的灈陽而去。
站在灈陽城頭,看著拖家帶口,絡繹不絕向吳房方向去的百姓,劉奇舒了一口氣,站在劉奇身旁的雲逸開口說道,“主公,這灈陽不同於上蔡,本就是當年光武皇帝分封大司馬吳漢之孫吳旦之地,這支吳氏後裔雖說名聲不顯,可數代仍然襲封灈陽侯,灈陽之地,盡在吳氏掌中,如今主公提大軍來此,吳氏閉門不出,主公還是早作打算才是。”
劉奇頷首道,“去準備禮品,一會隨本侯拜會拜會這灈陽侯。”
一個時辰之後,劉奇一身鎧甲,腰懸刀劍,率著一隊親兵,在雲逸的帶領下往吳氏府邸而去,看到這闊宅大院,劉奇嘴角露出一絲嗤笑,隨後命令親兵前去敲門。
看到閽人打開門,劉奇朗聲道,“鎮南將軍麾下將軍劉正前來拜訪灈陽侯,還請代為通傳。”
不一會,一名四十餘歲的漢子快步走了出來,看到劉奇之後,拱手道,“吳英見過將軍,家父正在廳中候著,還請將軍隨我來。”
走入廳中,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劉奇稍一拱手道,“劉正見過灈陽侯,甲胄在身,不能全禮,還請灈陽侯見諒。”
灈陽侯含笑道,“無妨,無妨,將軍還請入座。”
劉奇毫不猶豫的坐了下來,朝著灈陽侯頷首道,“聽聞灈陽侯名聲,鎮南將軍想請侯爺移步襄陽,共參大事,不知侯爺以為如何?”
灈陽侯歎了一口氣說道,“還煩請將軍替我多謝江陵侯父子美意,老夫如今老啦!年老體衰,走不動路啦!加上故土難離,還不知道剩下幾年好活,就不折騰啦!若是老朽年輕上個十來歲,縱然江陵侯不來請,老朽也要前往襄陽,和江陵侯請教學問。”
劉奇哂笑一聲道,“灈陽侯多慮了,某家乃是奉襄陽侯的命令來的,襄陽侯聽聞侯爺名聲,想請侯爺移步襄陽,坐鎮學宮,若是侯爺年輕個十歲,襄陽侯可能才真要糾結呢!正是侯爺德高望重,某家才前來請侯爺移駕。更何況,連年近八十的張元節都被侯爺請到襄陽了,莫非灈陽侯準備拒絕我家侯爺好意?”
灈陽侯含笑看著劉奇說道,“老朽一輩子就沒讀過幾本聖賢書,莫非襄陽侯請老朽前去襄陽真是坐鎮學宮,而不是另有企圖?”
劉奇毫不生氣,同樣含笑看向灈陽侯,“灈陽侯,本將也是為了你好,襄陽侯不日就要與袁公路射獵吳房,還請灈陽侯為了家小安危,移步襄陽避禍。”
灈陽侯笑道,“將軍多慮了,袁公路與某家也打過交道,憑著他的家世,在老朽麵前還不敢造次,就是他要與襄陽侯射獵於吳房,也斷然不敢騷擾我灈陽,到時候老朽最多給上他們一些糧草,破財免災,就不勞襄陽侯擔心我吳氏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