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白了司馬徽一眼,“公子,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家夥,此次南征,黃公忙著學宮的一應事物,蔡公主持學宮,襄陽的一應大小事務可都是司馬先生操勞的,公子到時候可別忘了司馬先生的功勞才是。”
陳群話語間雖是打趣,可劉奇聽得出來,自家這表兄是在提醒自己,你率人平定荊南有功,可別疏漏了坐鎮襄陽,給你居中斡旋的司馬徽,他的功勞雖然看不見,可要是沒有司馬徽給你打理,也不會這麼順利。
劉奇看了司馬徽一眼,笑道,“有一個重任打算交給司馬先生,就是不知道司馬先生願不願意接手了。”
看到劉奇那非你莫屬的眼神,司馬徽心中反而多了一絲忐忑,自己這閑雲野鶴的性子,要是真給了自己一個重擔,自己還真不一定有耐心挑的下去呢!
司馬徽撫了撫頷下長須,朗聲道,“這要看主公的打算了,小老兒閑雲野鶴的日子過慣了,主公真要讓小老兒身兼要職,小老兒還真不敢應呢!”
劉奇稍稍停頓了片刻,理了理思路開口說道,“司馬先生博學多才,我打算在襄陽城中樹一高樓,為我荊襄選賢舉能,招攬各路英才。”
“哈哈!”司馬徽朗聲大笑,“如此就多謝主公了,小老兒以後就專心替主公選拔人才,其他事情主公可就別往某身上壓了,不然小老兒可真該罷工了。”
陳群衝著司馬徽拱手道,“恭喜司馬先生高升!”
司馬徽指著陳群說道,“主公,眼前的陳長文乃是從容之士、相國之才,主公萬萬不可放過,要是不能任用,那可就是我荊州的損失了。”
陳群聽到司馬徽將火燒到自己身上,擺了擺手說道,“司馬先生,可別把火頭燒到陳某身上,家父年紀大了,陳某還得留在堂前盡孝呢!”
劉奇眯著眼睛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回頭我親自去找舅舅說道說道,表哥你有大才在身,可別偷奸耍滑,用心幫表弟我一把才是正理!”
看著空中月色,已是二更時分,看著眾人一副懨懨的模樣,劉奇朝著陳群拱手說道,“天色不早了,表哥就早點回去休息吧!可別讓舅父擔心。”
陳群好歹也在紅塵中摸爬滾打三十多年,自然知曉人情世故,聽劉奇這口氣,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不適合插手,當下衝著劉奇拱手道,“陳群告退!”
劉奇輕輕頷首道,“接下來這些幾天,晚上還要麻煩表哥勞累一番了。”
陳群朝著劉奇笑道,“你我既是姻親,公子這話可就見外了,如今在襄陽城中,陳群能幫公子一把也是應當的!”
劉奇衝著身旁的竇衍說道,“竇衍,送陳先生回府。”
看著竇衍、陳群在黑暗中走遠,司馬徽意味深長的說道,“主公,你這表兄,心中的怨氣可不小啊!”
劉奇晃了晃腦袋說道,“我這表兄,一直自詡天之驕子,沒吃過什麼苦頭,現在看來,氣量格局還是不足,比我那舅舅可是差遠了。”
司馬徽歎了一口氣,“容老兒說句不敬的話,陳公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以後這陳氏還得交到陳長文手裏,主公還得安撫好陳長文才是,今日有怨氣,日後恐怕就會成為禍事啊!”
劉奇輕輕頷首,隨後開口說道,“世家百姓,本來就是對立的兩個階層,我這番手段,日後恐怕大多數世家大族都會心有不滿,我那舅舅目光長遠,是個明事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舉族遷往襄陽了,趁著他還有幾年好活,希望他能將我那表哥教導的眼光能放長遠一些,要是日後陳長文真的惹出什麼是非,那也是他自找的!”
司馬徽頓了頓,開口問道,“不知主公打算如何選賢舉能?”
劉奇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自當是唯才是用!既然做好了要同天下世家大族對抗的準備,那自然要收攏一些人才,寒門子弟未必比世家子孫差多少,不過是沒有途徑,無人舉薦,名聲不顯而已,要是這地方功夫做到了,這天下大族,也並非是不可撼動。”
司馬徽皺著眉頭說道,“主公,此舉是極好的,不過,要是有了成效,恐怕天下英雄,競相模仿,到時候依舊是起不了太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