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奇在亂軍之中失蹤,蔡瑁一幹人等一個個焦慮不已,雖說中軍是戲誌才指揮,可劉奇不見,自己這副帥就是軍中最高職位了,如今軍中沒有自己嫡係不說,陳式這家夥自己不知道來曆,可梁綱、李豐無一不是劉奇一手收降的,更何況軍中還有戲誌才居中策應,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這群家夥咬下一口肉可就不好過了。
更何況蔡瑁心中清楚,當時自己率領的可是大軍後軍,抵抗外圍蠻人的進攻是自己一手指揮的,要是這群家夥指摘自己,到時候將這指揮不力的罪過強加到自己頭上,自己到時候可就是黃泥巴掉褲襠,有口難辯了,更別說此次拿下湘鄉,陳式等三人可是首功。
就在蔡瑁心思陰沉不定的時候,梁綱等幾人早已派人去軍中詢問,從士卒嘴裏得到有一彪人馬被追著往西邊殺去,一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蔡瑁的神色,戲誌才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警惕,這廝心思深沉,怕是早就尋思著後路了,想想蔡瑁這家夥率領著四千人馬尚未將蠻子完全阻擋住,竟然讓叛軍精銳潛了進來,讓主公親自率軍去抵擋,才造成如此後果,戲誌才心中大恨,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開口問道,“蔡副帥,如今將軍下落不明,軍中事務還請你做主,拿出來一個章程才是。”
蔡瑁回過神來,看著幾人都在近前,霍篤率著一幹親兵圍在四周,心中暗歎的同時多了一絲警惕,當下訕訕一笑道,“既然之前公子將軍務全權交給祭酒大人,依老夫愚見,還請祭酒大人暫代帥位,統攝三軍才是。”
戲誌才麵色有些慌亂的擺了擺手,“蔡副帥,使不得,使不得,你乃是軍中宿將,名望、實力都是上上之選,戲忠不過區區幕僚,助主公參讚軍務,已然費心費力,如何有膽魄統攝三軍?還請蔡副帥屈就才是。”
梁綱、李術幾人雖然愚鈍,可看到平日裏威風凜凜的祭酒大人此刻的神態,也曉得事情的輕重緩急,更何況,他們也都權衡著,劉奇萬一要是出了事情,或者由襄陽蔡氏來平息刺史大人的怒火,不然的話自己等一幹劉奇親近怕是都得給鎮南將軍買單。
戲誌才的話語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讓他們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幾人當下也不猶豫,帶著一絲熾熱的目光看向蔡瑁,“蔡副帥,還請您老暫攝三軍。”
看場上這事態,蔡瑁心中清楚,這幾人是打定主意抱成團讓自己頂罪了,當下麵色有些難堪,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諸位盛意相邀,那老夫就暫時統管三軍,直至公子歸來。”
以戲誌才為首的一眾人齊刷刷朝著蔡瑁拱手道,“我等靜聽蔡副帥吩咐。”
蔡瑁將目光瞥向了霍篤,“霍篤,你也算是公子親兵,想必對公子習性也有所了解,我命人殺出一條路,你率上一幹人馬潛出去,尋找公子行蹤,不知你以為如何?”
霍篤雖然為人木訥,可心中清楚的很,蔡瑁這是借機將自己從身邊踢開,想到劉奇的囑咐,心中不由多了三分警惕,一時間為難不已,一方麵是主公的性命,一方麵是主公的命令,自己怎麼做都不對,麵上苦惱不已,直到瞥見戲誌才衝自己微微搖頭,心中這才明了。
霍篤稍一停頓,衝著蔡瑁抱拳道,“副帥,霍篤奉主公命令,貼身保護你的安全,如今主公不在,請恕霍篤不能從命。”
蔡瑁有些惱怒,將目光投向戲誌才,不鹹不淡的說道,“祭酒大人,我這第一條命令就有人違抗,不知該如何處置啊?”
戲誌才將目光投向霍篤,開口喝道,“霍篤,大局為重,我看你還是服從副帥的命令為好。”
看到戲誌才一副狗腿模樣,霍篤心中明白得很,不由得暗歎,自己就差了許多,這祭酒大人沒多長時間就將主公的那一套學了個七七八八,當下梗著脖子罵道,“戲誌才,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我乃主公親兵,隻聽從主公命令,若主公命令未曾下達,你等縱然砍了霍某項上人頭,某也不能從命,若是主公出了意外,某自當追隨主公於九泉之下。”
看到霍篤這副模樣,戲誌才不動聲色的瞥了陳式一眼,知曉陳式是劉奇母親族人,心中自然明白,這等狀況下隻有陳式是信得過的,眼下也隻好讓陳式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