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憨憨一笑,“徐先生過獎了,城中還有兩百多蠻子,還請徐先生速速率人除去的好!”
聽到滿城的腳步聲嘶吼聲,縱然是那些城中豪族,也都紛紛緊閉門窗,如今城中蠻人肆虐,自家的錢財糧草已然被掠奪的差不多了,要是再把小命丟了,那可真就有些不太值當了。
一抹朝陽露出了頭,聽著四周滿是空曠寂靜,沒有一絲聲響,終於有百姓仗著膽子推開了家門,看到往日裏城中四處奔走劫掠的蠻子也沒了蹤影,一個個紛紛歡呼雀躍。
直到有人看到蠻人搶奪的宅子一片狼藉,血腥遍布,仗著膽子一探究竟,看到兩百多人,麵目驚惶,仰麵朝天,早已經沒了氣息,甚至有的頭顱與身體分開了老遠,血流一地,更有甚者,麵目安詳,隻是喉頭的血洞和刀痕,明明白白的告訴百姓,這些蠻子已然失去了生命。
更兼讓人詫異的是,巡邏以及看守城門的四十多人,一個個除了喉頭的傷口,看不出一絲其他傷勢,更找不到一絲反抗的痕跡,這件事情,被當地百姓列為奇談,各種版本層出不窮,流傳了好幾百年。
資水之上,一排排竹筏順流而下,除了掌控著竹筏的士卒,其他士卒紛紛躺在竹筏上休憩,就連徐庶,也躺在竹筏之上,望著天空,難得的舒緩一番。
尚才午時一刻時分,整個船隊就緩緩靠邊停了下來,一道白影從水中逆流而上,在徐庶乘坐的竹筏前冒出了頭,“先生,距離昭陵隻有十裏路程了。”
徐庶聽到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躺在竹筏上側了側頭,看著蔣欽如同遊魚一般的身影,心中暗暗琢磨,這家夥水性這麼好,到時候也算給主公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當下吩咐蔣欽道,“找個合適的地點,全軍下船休整。”
邢道榮,蔣欽早已安排士卒在岸上休整造飯,近半個月的奔波,讓徐庶也是心力交瘁,難得寧靜下來,徐庶直接吩咐邢道榮二人安排士卒,自己悠閑的躺在竹筏上小憩。
感受著正午的陽光,徐庶有些微醺,迷迷糊糊之間,就感覺一陣涼意襲來,一捧水灑在了臉頰之上,徐庶坐了起來,看著撒了自己一臉水的周泰,笑著問道,“周泰,好久未曾好好休息,昨晚又熬了一夜,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周泰笑道,“徐先生,在水上能嬉遊一番,某家覺得比睡上三天還來的舒坦。”
未時三刻,坐在竹筏之上,吃著周泰動手烤的魚,徐庶頓時覺得滿嘴生香,加上算得上休憩的半日,徐庶的精力也算恢複了三分,士卒們雖說還是疲憊不堪,可也都比之前強了好多。
申時時分,一眾士卒已然棄了竹筏,往三裏開外的昭陵縣挺進,眾人已然是衣甲一新,就連一向不在意儀容的周泰,也穿著一身鐵甲,頗為沾沾自喜。
看到這八百人馬驟然來襲,昭陵城的城門被急促的關上,近百名士卒有些戰戰兢兢地的站到了城牆上,看到徐庶等人走近,就聽到一身喝聲,“來者何人?速速止步,不然莫怪某箭下無情!”
徐庶早已換上了一襲白衫,雖然早上匆忙從夫夷城中找來的衣衫有一些不合身,可徐庶從城中順手拈了一柄羽扇,麵容雖然有些粗糙黧黑,可臉上那股子風度,依然足矣鎮住場子。
徐庶揮舞著羽扇,開口喝道,“我乃鎮南將軍麾下徐庶,如今奉命率軍前來鎮守昭陵,爾等莫非要抗拒天兵?”
看到徐庶等人也未帶攻城器械,那城頭將軍也未曾防止徐庶等人的腳步,隻是命城頭十餘名士卒持弓引弦,直到徐庶等人離城牆還有三十餘步,昭陵城頭那名將軍才反應過來,喝問道,“既然爾等身為鎮南將軍麾下,奉命前來,不知可有文書?”
聽到那將軍喝問,驟聽嗡嗡幾聲弦響,五支羽箭直奔城頭那名將軍而去,隻聽一聲慘叫,那將軍頷上一支羽箭,從腮上射入,直直從頭中貫過,另有兩支羽箭,一支紮在那將軍的肩上,另一支有些無力,箭頭掛在了那將軍鎧甲的襠前甲上。
另外兩隻羽箭一支射偏到了一名士卒身上,另一支卻紮到了城頭門樓柱上,惹得城下一眾士卒轟然大笑,隻有射出那支箭的士卒,臉頰臊的通紅,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失誤,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