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成精這話說的果真沒錯!黃承彥雖然將寶押在了自己身上,可他顯然察覺到了劉表父子二人思想之間的矛盾,不想插手劉奇的家事。
劉奇起身將黃承彥送到門口,開口說道,“黃公慢走!”
戲誌才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此刻低頭沉思,鄧展看到安靜下來,突兀的說了一句,“主公,府中防禦工作做的太差了,隨隨便便一個刺客膽子大一點都能摸進來。”
聽到鄧展冷不丁的言語,劉奇忽然覺得脖子上一陣涼颼颼的寒意,劉奇猶豫片刻說道,“我跟前還是有幾個人的,明日你來府中,我給你挑幾個人你帶去訓練一番,實力沒必要有多麼強大,但是一定要讓他們學會如何才能防禦刺客的潛入。”
“屬下遵命!”鄧展冷冷的開口說道,“主公,既然我等都將隨你,不知你打算如何安排?”
劉奇頓了頓開口說道,“先不著急,你帶人親自去盯著張羨,看看張羨那廝滯留襄陽打算幹什麼?順帶探探那廝的家底如何。”
鄧展如同一隻行動靈活的猴子,打開窗戶縱身躍了出去,鄧展躍出去之後,戲誌才瞬間抬起了頭,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這下屋子裏沒別人了吧!”
劉奇自然也看出來戲誌才的糾結,一屁股坐在榻上,開口說道,“我看先生欲言又止,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讓先生難以啟齒不成。”
劉奇打趣的話語,讓戲誌才輕鬆不少,戲誌才頓了頓開口說道,“主公可言為萬世開太平,可曾想過,太公心思。”
劉奇愣了愣,開口說道,“我父子早已言明,要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主公心思,忠自然知曉。”戲誌才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開口說道,“可主公是否想過,太公隻想做周公,而無登臨之意。主公可是想改天換地呢!”
戲誌才的突然點醒,讓劉奇恍然大悟,自己怎麼老感覺,自己和父親之間,談話好像少了點什麼,自己也沒有太過在意,可現在戲誌才一點醒,自己才發現,自己和父親劉表之間,除了對待世家大族的態度一致之外,其他的事情做起來好像都沒有朝著一個方向在進行。
劉奇朝著戲誌才深深一拜,誠心誠意的開口說道,“多謝先生點醒,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戲誌才苦著一張臉說道,“主公,你也太高看戲忠了,太公如今不過天命之年,公子還需借太公的手來壓著底下的人,緩緩樹立自己的威信才是。”
劉奇也明白,對於別人而言,自己的年齡是個硬傷,雖說有項橐、甘羅事跡在前,可如果自己主掌一州,難保有心人以此做文章。
劉奇猶豫了片刻,咬咬牙說道,“實在不行,為了天下,我也隻能讓父親在府中休息了。”劉奇可管不了什麼禮法,如果自己不強硬一點,等到董卓一死,天下亂了起來,恐怕到時候隻能淪為他人魚肉,自保之力都沒有,相對於禮法,活著,更加重要。
“萬萬不可!”戲誌才被劉奇的話語震驚的頗為失態,勸諫道,“主公,你與太公父子之間未必沒有寰轉餘地,豈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受千夫所指,萬民唾棄,遺臭萬年。”
看到劉奇有些蒼白的臉色,戲誌才緩了緩語氣開口說道,“主公,我大漢以孝治天下,日後切不可有如此想法,此舉一起,荊襄大好基業恐怕片刻之間分崩離析,化為泡影。”
劉奇緩了一口氣,聽到戲誌才的話語,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外行事不守規矩太久,將有些事情都拋在腦後了,呆坐片刻,劉奇開口說道,“先生見諒,是奇一時癔症,胡言亂語,還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戲誌才舉起手道,“主公切記,,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戲忠有泄露之處,定當萬箭穿心而亡!”
劉奇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先生真沒辦法?”
戲誌才頓了頓開口說道,“依忠愚見,主公不若放棄南陽太守之位,舉薦一人出任,背後控製好大方向就好。主公本人當向太公求得鎮南將軍長史之職,再舉薦一人升任軍中司馬,將兵馬握在手中,其他的日後再做圖謀打算。”
劉奇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所言有理,我荊州當高築牆,廣積糧。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戲誌才仔細地盯著劉奇,心中並不平靜,劉奇此人著實讓人捉摸不透,自己完全猜不到劉奇之前所言,是心中真實所想還是試探自己,若說此人不堪,可自己簡單出言以後,此人胸中瞬間就有了完整對策。
戲誌才開口說道,“主公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