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的王粲開口道,“袁術怎敢如此?四世三公之後,就不怕天下士族戳他的脊梁骨罵?”
對於袁術此舉,劉奇第一個想法是袁術那廝會不會懼怕此舉打擊自家軍隊的士氣,而王粲的第一個想法是此舉狠狠地打擊了袁氏的名望,聽到王粲的話,劉奇略有深意的瞥了王粲一眼,王粲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劉巴卻看了個真切。
“不一定如此!”劉巴皺著眉頭道,“如果事情沒有變故,袁術應當已經撤軍,現在最大的疑點就是,是袁術命令留守之人如此做的?還是留守之人自作主張?”
王粲接口道,“子初兄,若是留守之人自作主張,你莫不是準備用離間之計。若是袁術命令的,則可以打擊袁術威望名聲。”
“嗯!”劉巴點了點頭道,“仲宣兄高見,用計大同小異,但大致也不過如此。”
“沒用的!”劉奇身為後世人,自然很清楚這種事情背後的門道,不過,隻是可惜,不清楚誰會當這個替死鬼,劉奇現在唯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麵對和處理這些湧向穰縣甚至全荊州的燒傷士卒。
“公子何出此言?”王粲反問道,“莫非是公子有更好的計策?”
倒是劉巴在劉奇身旁日久,看到劉奇為難的神色,深思起來這件事背後的意味,猶豫了片刻,劉巴開口道,“莫非主公在為難如何處理這些傷兵?”
“是啊!”劉奇有些無力的開口道,“袁術此舉太過毒辣,讓我一時間進退兩難,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此事了,所以才召你二人前來商議。”
劉巴王粲二人不是黃祖那等粗漢,自然明白袁術此舉毒辣在何處,也明白劉奇為何為難了,王粲開口道,“公子,不若將這些人打散分散到荊州各地安置,諒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不可!”劉巴迅速出言製止,隻有他明白,這些人肯定清楚他們的一身傷是劉奇的士卒做的,把這些人安置到荊州各地,簡直是往自家後花園埋無數枚炸彈,隻要有一個爆炸,整個荊州都會震三震,更何況,這些人雖是有可能威脅道荊州各高層尤其是劉表父子的安全,這是劉巴絕不能容許的。
猶豫了片刻,劉巴麵上閃過一絲冷酷之色,咬咬牙道,“主公,這些人太過危險,不若全部殺了吧!”
劉奇還沒有開口,王粲就驚呼起來,“什麼,劉子初,你瘋了吧!這事情膽敢發生,我保證,下個月,不,估計這個月內,公子就會成為萬夫所指的劊子手、屠夫,到時候,公子前路將舉步維艱!”
劉巴看到劉奇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麵不改色的開口道,“主公不必猶豫,屬下早有對策,望主公給我一隊人馬,我帶人去屠盡哪些人,回來再向主公請罪。”
劉巴話甫落音,王粲就將目光投向了劉巴啊,他終於明白劉奇為何說自己剛剛與劉巴的討論沒用了,如今劉奇身在前線,劉巴都敢頂罪,而袁術早已離營,到時候隻需找一個倒黴鬼頂罪就可以將一切吃幹抹淨,隻是不知道,袁營之中誰是那個倒黴鬼。
可是,劉奇如今還在前線啊!莫非,王粲不敢往下下,當即開口道,“子初,莫要做傻事,如此行事,莫非欲步秦朝武安君的後塵?”
一時間,三人都沉寂下來,劉巴一副淡然的模樣,王粲則帶著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劉巴,劉奇心中則是天人交戰,到底是此次戰爭的勝負重要,還是劉巴重要。
這次輸了,自己還能卷土重來,可要是失去劉巴,自己就是去一個絕佳助臂啊!劉奇盯著自己的手,心道,“我才剛剛加冠,比他們誰都年輕,有什麼好怕的!”
“不行,子初,此計絕不可行!這種事情,也萬萬不可開這個口子,我等應當盡最大的努力杜絕這些事情!”劉奇斬釘截鐵的開口道,“我等再謀劃一番再說。”
“不若將他們驅逐向別處?”王粲試探的開口問道。
“不行!”劉巴搖了搖頭,他清楚的很,和其餘諸侯相比較,劉表目前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漢室宗親的仁義二字,如果這樣做了,恐怕,日後不會有人來荊襄投奔劉表了吧!
聽到王粲說“驅逐”,劉奇心頭一震,忽然想起自己當年看三國演義時望梅止渴那段典故,當即計上心來,既然曹操可以用詐術,自己這個後世來人,為何就不能用一用詐術,自己不能將這些人驅逐,但將這些人騙走卻沒有一點問題。
“我有辦法了!”劉奇開口道。
王粲劉巴二人將目光投向劉奇,劉奇開口道,“此時無需再疑,子初,你迅速先準備一批糧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