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召來一名親兵,隨後看向蒯越,“蒯將軍,不知你身邊親兵可有龐季將軍識得之人?”
“蒯帆,過來!”蒯越喊了一聲,一名有些瘦弱的士卒從蒯越親兵隊伍中走了出來,有些怯生生的開口道,“將軍,你叫我?”
見蒯越將人安排妥當,劉磐也不疑有他,當即命令兩人迅速過江向對岸朝陽城內送信而去,畢竟,新野周圍疑似出現敵軍,難保敵軍不會朝朝陽而去,雖說此處過河不大容易,可對於大軍而言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天幾乎已經黑透,卻仍不見敵軍蹤影,蒯越已經急躁不已,自己信誓旦旦的分析可能有敵人出現,結果到現在連敵軍影子都沒有見到,蒯越已經意識道,自己可能快要淪為軍中笑柄了,當即心情不由得更加躁動,在城頭上不住的走動著。
劉磐走上前去,開口吩咐城牆上的士卒道,“平日裏夜間巡邏升起多少火把,多久巡視一次,今夜就如同往日一樣,倒是辛苦蹲著的諸位兄弟了,等到敵軍前來,還需奮力殺敵才是。”
知曉什麼時候適合說話什麼時候適合閉嘴,此刻劉磐發布完命令,麾下士卒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稀稀疏疏亮起來的火把,看著倒也真和平日裏無有兩樣。
劉磐拍了拍蒯越的肩膀道,“不要急,敵軍該出現還是該出現的,居安而思危,如今正是我等防患於未然之時,將軍無需心急,小心總歸無大錯,靜候敵軍到來就是了。”
新野城北三裏處樹林中,一支大軍靜靜潛伏,為首一人看著城頭閃爍的火光,開口道,“樂將軍,看敵軍這巡邏的速度,應該是沒有發現異常。”
另一人的臉龐在火光的晃動下明暗不定,猶豫了片刻問道,“梁將軍,你這線報可靠嗎?”
不待另一人說話,就聽到兩人身畔一個年輕人冷哼一聲,“少狗眼看人低,要不是昔日梁大人活命之恩,我豈能冒著殺頭的危險來為你等帶路。”
聽到爭吵,梁綱趕忙開口道,“樂將軍放心,此人同我形如腹心,絕對沒什麼問題。”
隨即梁綱偏過頭帶著一絲責備的口吻道:“鄧當,怎麼跟樂將軍說話呢?”雖說是責備,可熟悉梁綱的人不難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自得。
鄧當雖然不怎麼熟悉梁綱,可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責難自己的意味,當即抱拳道:“偌,大人,小的下次一定改。”
大戰將臨,樂就也無心去同梁綱爭辯,不過他心中早就深深將梁綱恨上了,“好你個梁綱,為了一個賤民,竟然如此同我說話,如果出了岔子,我定然與你沒完。”
“全軍人銜草、馬銜環裹蹄,放低腳步聲,向新野進發。”了就下達了軍令。
“殺……”臨近新野城下,樂就一聲令下,全軍疾步前行,雖然沒有井闌,可此次進軍是為奪城而來,大軍之中雲梯帶的並不少。
在樂就眼裏,城頭就那麼稀疏為數不多巡邏士卒,隻要己軍加快速度,搶攻下城頭,新野片刻可下,自己有了如此功勞,恐怕主公也不能無視吧!
“全軍押上,先入城頭者有賞!”樂就也不隱藏聲音,放開嗓子大聲喊到。
城頭上,劉磐看著城下紛擁而來的士卒,小心翼翼的前進,瞥一眼城頭上如常巡邏的士卒,感受到了一絲不妥。
隨即劉磐一步上前,將城頭掛的梆子敲的直響,放聲喊到,“敵襲,敵襲……”
蒯越看見敵軍模樣,也意識到了不妥,有意在城頭上帶著親兵左右奔走,一時間,城頭上看起來亂糟糟的一團。
“樂將軍,你看敵軍如此慌亂,還怕敵軍有埋伏?你也太謹慎了吧。”梁綱陰陽怪氣的開口問道。
之前樂就就對鄧當的探查有疑惑,現在突襲到新野城下了,這家夥還要試探一番浪費時間,梁綱頓時不樂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樂就如此行徑的鄙視。
樂就心中早就對梁綱之前行為不滿,此刻梁綱如此嘲諷,樂就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
不過此刻兵臨城下,正是立功的大好時機,樂就隻得暫忍,滿含怒氣的吼道:“全軍隨我攻城,先登城頭者重重有賞。”
看著敵軍撲進,劉磐卻並沒有著急,借勢蹲了下來,指揮著士卒準備隨時給敵軍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