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詰責道,“就算如此,亦有敗壞門風之嫌,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你可知曉?”
劉奇拱手低頭,“孩兒受教了,日後定當改過,不辱沒我劉氏門風!”
劉表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隨即轉頭訓斥跪著的幾個小丫頭,“少爺神思恍惚之中,你等就不知檢點?這次就算了,如有再犯,兩罪並罰!”
看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四個小丫頭,劉奇使了個眼色,陪著劉表朝後堂走去。
待到劉表坐定,摒棄左右,劉奇習慣性的跪坐在榻左,開口詢問道,“父親出征在外,戰事可還順利?”
“哎!”劉表歎了口氣,“孫堅進攻甚急,若無黃祖統禦大軍抵擋,恐怕樊城已被袁術下了。再有三日就是你加冠之日了,為父這才匆匆回來。”說完又開口問道,“我不在這些時日,襄陽城中可還安穩?”
劉奇沉思片刻,腦海中閃過那些紀錄,當即開口回答,“尚可,雖有一部分人恐慌,但多數人對孫文台昔日暴行仍心有餘悸,若孫堅來襲,孩兒則遣人於市井傳言,孫文台破襄陽欲屠城,則襄陽定當可保。”
“哎!我兒大可不必如此,若襄陽破,你就帶著你母親去益州吧,劉君郎與我叔侄雖有隙,卻不至於趕盡殺絕,你保住我山陽劉氏血脈不失就是最大的功勞了!”劉表言語諄諄的教誨著兒子,“孫子兵法亦雲:走為上計!為父蹉跎半生,如今牧民一方,有責與荊州共存亡,但也得安置好子孫出路才是。”
劉表為自己安排後路,劉奇卻想辦法站住腳跟在父親麵前表現一番,作為一個考古學者,他清楚知道,如果曆史沒有假的話,孫堅很快就會被黃祖亂箭射死,袁術隻能東進兗州豫州,在張繡來之前南陽還是劉表的門戶,自己必須表現出一點責任感來,當即開口道,“謹遵父親教誨,然聖人有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親前方鏖戰,兒子豈有遠遁之理,我定當力行之,若事不可為,定當尊父訓走為上,我等身上流淌的是皇家血脈,豈有不戰而逃之理?”
劉表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對兒子卻是更加高看一眼,“倘若樊城被破,大軍來襲,襄陽可不是一幫民眾可以守護得住的,襄陽仍有將士一萬餘人,然無人統禦,你認為何人可當此大任?”
兵權,這可是個好東西,有了兵權,自己才能在這亂世裏掙紮,劉奇當即毫不客氣的接納了自家老子給自己的福利,“兵者,國之重器也,孩兒自當為父親統禦,裨將王威,為人威嚴,可為諸軍率,中郎將黃忠,箭術無雙,亦可為諸軍率,我若統軍,率此兩人,守禦襄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聽到兒子的話,劉表心中暗自琢磨,自己的大軍如今讓蒯、蔡、黃三氏分掌,剩餘大軍由侄子劉磐帶領,隻剩下襄陽城被挑剩下的一萬多老弱病殘無人帶領,如今自家兒子有這想法,讓他磨礪磨礪也好,黃忠自己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也不知道如何,王威的能力不錯,如今在前線鏖戰,抽他一個回來影響不大,當即開口道,“我不日就簽發軍令讓他二人來刺史府報到,這兩個人俱是軍中悍將,你可要約束得住才好。”
隨後劉表考校了劉奇一番,見他把自己分派的學問沒有落下,心中對自己這兒子更加滿意,吩咐起劉奇冠禮之上的細節,和劉奇討論起取字。
劉奇在一連串的雜亂過後,心中安定了下來,不斷告訴自己,也許,自己努力一把,改變曆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想想曆史上那個劉琦的窩囊,也為了給自己留一個念想,“父親,我想去掉名中的玉字,改琦為奇。”
劉表沒想到兒子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還未及冠禮,改掉也無妨,先聽聽兒子的說法也好,“為何有此念頭?“
作為一個後世人,劉奇隨便拿出個說法,足夠忽悠過所有人了,“琦者,和璧隋珠之美玉也,此等美玉出於奇石,非卞和之流不得辨,故曰琦,為天下所知,人謂珠玉蒙塵,豈不知龍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今天下春深,龍乘時變,故我欲改名,隱介藏形於世間,觀風雨暝晦。“
劉表帶著一絲驚駭看著自己的兒子,隨即點點頭道,“好!好!此事且依了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