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副陣仗,禰衡心中明白,若是如此,孫策就變相的將自己拒絕在江左之外了,若是自己無法完成朝廷交付的任務,到時候丟的是自己的臉,再想想朝廷許諾給自己的高官厚爵,禰衡當下輕輕頷首道,“烏程侯有心了!可烏程侯身為我大漢王侯,還請烏程侯在烏程等著某家前去傳旨!若是逾越朝廷製度,到時候某家回了京都,也無法向朝廷交差,不得要參上烏程侯一本!”
朱治拱手道,“下官這就派人給烏程侯送信,設宴款待大人!”
禰衡絲毫不給朱治情麵,“不用了,讓烏程侯按照尋常禮儀接待便可,本官先前是鴻臚寺屬官,對我大漢禮儀可以是再熟悉不過了,若是烏程侯有所僭越逾禮之舉,就休怪本官不留情麵了!本官一路行舟,頗為辛苦,今日就在春穀縣中休息了!”
麵對禰衡的話語,朱治無法拒絕,畢竟禰衡一口一個逾禮,讓朱治絲毫不敢大意,朱治也怕這位是朝廷派來挑刺的,畢竟先前已經將左慈的項上人頭奉上了,現在要是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將這事情給攪黃了,到時候整個江左的臉就丟大了!
朱治隻得一麵迎接禰衡,一麵派人快船通知孫策,午後時分,春穀縣中,看著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禰衡也見怪不怪,當下朝著一旁的隨從吩咐道,“張榜,貼露布,公布烏程侯功績,宣揚朝廷對烏程侯的賞賜,另外,讓百姓也加緊對於吉的搜捕!”
看到張貼出來的露布,大致掃了一眼之後,朱治的麵色都變了,這哪裏是宣揚孫策的功績,分明是告訴所有人,於幾逃亡,左慈被殺,都是孫策一手策劃的,最可怕的是,這張露布之上,將當時的事情還原了一大半!
朱治當下就要上前撕下這露布,禰衡麵色一變,不陰不陽的道,“這位大人,你可要想好了,這露布,乃是朝廷皇榜,為的就是宣揚烏程侯功績,若是這皇榜被撕毀,那就是無視我大漢朝廷,侮辱子,等你想好了再動手不遲!”
聽到禰衡的話語,朱治頗為無奈,在禰衡的胡攪蠻纏之下,朱治隻得眼睜睜的配著禰衡,派出隨從道春穀縣的幾條街道之上,貼出了朝廷露布,朱治有意安排好禰衡,前去將這事情處理好,可禰衡左右拉著朱治,從文談到地理,從三皇五帝談到當朝時下政令,朱治心中雖然不樂意,可也指得陪著禰衡,無奈之下,隻得用目光示意左右隨從親信,迅速給孫策傳信!
春穀縣中,消息迅速傳開,縣中的道門子弟已經炸開了鍋,原來什麼左慈被於吉殺害的消息,全是無稽之談,是這位烏程侯,想要建功立業,拍朝廷的馬屁,就設計將道門兩大巨擘於吉和左慈騙去北固山,而後左慈身死,於吉負傷遁逃,相較於孫策放出來的消息,這些道門子弟一琢磨,自然更相信朝廷的辭,畢竟自家話事饒頭顱,已經被送到了京都,這可做不了假!
已經是夜幕時分,與曆陽一江之隔的石城之中,孫策得到朱治送來的最新消息,看到朝廷露布的內容之後,孫策的臉都變黑了,朝廷這一招,可以是不要臉至極了,可孫策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默默忍受!
一旁的周瑜麵色帶著幾分難堪道,“伯符,明日我率人前去迎接朝廷使,會一會這使,順帶著想辦法將這事情解決了,如今的最好辦法,就是主公舍卻一些錢財,攛掇著一些有名望的道門門徒,爭奪這道門話事饒位置!
句容人葛玄葛孝先,如今正當壯年,一身所學,盡得左慈真傳,再加上葛氏乃是山陰豪族,可以拉攏一股不弱的勢力!張津在太平道中名望雖然不強,可此人絕不可視,排石暗中攛掇此人爭奪道門話事饒位置,此人絕對會心動!除此之外,護佑著駱俊之子駱統的甘始,道門名宿東郭延年,與袁氏餘孽一道的五鬥米教名宿,張道陵的女兒,張魯的姑姑張文姬,可可以暗中著人示意一番,山陰鍾離緒此人,若是撥付有意,也可使人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