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蕤灑脫一笑,無所謂的說道,“橋蕤孤家寡人,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你要想清楚了,若是我等敗了,那就剩下一個九江,南有那反骨仔孫策,北有曹孟德陳元龍劉玄德,還要朝廷大軍主力,袁公能否抵擋得住?若是袁公抵擋不住,那死的不僅僅就是袁公和我等一幹人,你道家門徒也脫不了幹係!別忘了,徐璆、張津、袁渙三人一死,你道門還能剩下多少中堅力量?左慈、於吉雖然有非凡手段,可想讓他們行廟堂圖謀之事,那可就差遠了!若是徐璆今日在此,聽到老夫謀劃,絕不會有半點遲疑!”
那何先生開口問道,“橋將軍,你能否保證這謀劃成功,袁公保住這廬江九江二郡?”
橋蕤搖了搖頭,“若是本將所謀成功,我等還有三分獲勝之機!可若是不行謀劃,那我等如今,就是十死無生之局!所以老夫現在才要將手頭能動用的人都聚集起來,皖縣城中那些道門子弟,遲早保不住,現在老夫要做的,就是將皖縣城中能聚集的力量都聚集起來,對文聘進行絕地一擊!若是能殺了文聘,則本將的謀劃就成了一半。”
看到那何先生眼中的遲疑,橋蕤輕輕眨了眨眼說道,“想當年黃巾門徒巧舌如簧,能鼓動無數百姓跟隨,想來你道家門徒,在口舌之辨方麵,定然有獨到之處!行這風聞謠言之事,絕對是犀利至極,老夫倒是有心讓帳下士卒去做這些事情,可這些家夥一個個五大三粗,說個話都費勁,要是讓他們去行這風聞之事,老夫豈不要累死?”
橋蕤一番話語終於打動了那何先生,“橋將軍,若是信得過老夫,那風聞之事就交給老夫去辦了?”
橋蕤心中一個咯楞,莫非自己弄巧成拙,真要讓這風聞之事行了出去,到時候廬江各地漢軍傷亡大增,恐怕到時候那位大司馬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想了想,橋蕤鎮定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何先生,交給你也未嚐不可!可行這風聞之事,講究的就是一個證據確鑿,你可有那個本事,讓手下人所說一致?老夫知道你道家門徒蠱惑人信道有一手,可這是恐嚇百姓,傳播敵軍可怖之處,讓百姓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你若是有這個把握,那就交給你也無妨!可若是出了岔子,何先生你可得一力承擔!”
橋蕤一番話語,恐嚇斥責捧殺詰難盡出,聽到橋蕤的話,那何先生先是一愣,旋即想了一下,自己帳下的人,吹鼓神仙奇人異士之事沒有問題,可要讓他們出穀敵軍是怎樣凶殘,屠殺了多少人,屠城之後是怎樣一番景象,自己,似乎真沒這個本事,手下兄弟,好像也找不到能研究此事的人!
當下那何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橋將軍放心,老夫這就去辦!”
“等等!”橋蕤喚住了何先生,“何先生,找一個心腹之人,隨我家中老仆一同去皖縣,我這家中老仆別的本事沒有,可順利進入皖縣的手段還是不缺的!”
那何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橋將軍放心就是!”
當日午後,三人三騎除了居巢,縱馬向西奔去……
夜近一更,看著縣衙之中聚集的千餘人,橋蕤多多少少有些頭皮發麻,難怪那位說自己要是剿除掉幾座城池之中的道門勢力,大司馬會比自己獻出了幾座城池還要高興,單單這居巢小縣之中,道門發展起來的死忠門徒就有這千餘人,要是想要作亂,還真是防不勝防!
橋蕤看著那何先生,緩緩開口問道,“何先生,居巢城中就這麼多道家門徒了麼?”
那何先生開口說道,“差不多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不堪驅馳之輩,免得泄露了風聲,這些都是居巢城中的道門精銳,想來行將軍所謀之事足夠了!”
橋蕤點了點頭,轉身說道,“何先生,你且隨本將來,本將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那何先生不疑有他,等到二人走出縣衙,到了一處僻靜處,那何先生這才開口問道,“不知道橋將軍找老夫有什麼事情!”
橋蕤二話不說,就從腰間掣出一柄長劍,一劍刺進那何先生腹中,笑意吟吟的說道,“何先生,老夫要多謝你,替老夫將這些道門餘孽召集起來,以便老夫剿殺,免得老夫一個個去搜尋,也忒費工夫了些!”
那何先生帶著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橋蕤,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橋蕤,你……”
橋蕤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明知道袁公路反叛大漢,是死路一條,老夫為和要陪他去赴死呢?活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