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背離和變奏(2 / 2)

我們都在看報,我們同時又仿佛都被看。這在很多時候便有了意思,有了重疊,有了遠近,有了更世界的世界景象。那天我就這麼看著曾經的變化,似乎感覺就同站在船上看那翻滾的浪,那是洶湧中的洶湧,那是波濤中的波濤,又仿佛深中之深形成的藍、形成的黑、形成的墨色。這樣你似乎會感到這樣的一個字:暈。這時恍惚你也會看到似乎很多海鳥在天空中飛。這樣你似乎就像到了一個色彩反複變化的變化氣流裏,並那麼形成了繁茂,形成了近似花朵一般不斷和反複形成的一種盛開。這樣一來,無論遮掩的遮掩,還是遮掩的沒有遮掩,這時候似乎都以一種又抽象又形象的麵目呈現在我們眼前。

怎麼說呢?一條路,一條土路,一種時間上和時間下的什麼。因而一些時候景象的非景象,和非景象的景象,才能讓我們感受到一切似乎都在運動,一切仿佛都那麼支撐著什麼,而同時又被支撐。我感到了即使屋梁上掉下的灰,這時候都似乎有了靈動,有了更時間和花朵般的存在。我們沒有誰能逃脫成為這灰的命運,但類似這樣的灰裏也包含了我們所說的各種存在密碼。我們都在不同的密碼中,我們同時似乎又在不同的基因裏。我就曾在這個灰塵掉下的屋子中生活過,那是很田園,又是很風光的一段日子。可以說我最早認識時間,或者說感受到各種時間景象是在這時候和這地方被孕育的。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我發現了時間的夢幻和迷離,發現了在這種情形下的類似由時間形成的不同場景變化。就我的印象,時間就是景象,就是我們看到的物、看到的人、看到的樹、看到的鳥、看到的土粒、瓦罐和其中的各種什麼。在這個時候我似乎覺得時間越沒有時間的具象,就越迷離,越讓人覺得一切都是自然呈現。在我看來,這種天然的天然就是大地,就是天空,就是天地萬物。它們形成了消化的被消化,形成了天道、人道和地道。我想那時候的我其實是在地道的狀態,這種認識又沒有認識什麼的情景裏,因而它才混沌,才似乎讓我怎麼都像在景象裏。這是沒有形成的一種有,這是我們在什麼地方都能感到的一種生長感覺。我想說,這似乎是人的自身循環,是我們在這個時間段見什麼都長的狀況。地道是要接地的,這形成了更顯樹木的根須感。然後我們到城市似乎一切都變了,這種變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氛圍和語境,時間變得越來越具象,這樣的具象就是時間越來越器皿,越來越有了拒絕的情景。有了這樣的承載,我們可能便會發現很多時候即使掉下去的土和灰塵,也猶如飛起的鳥,猶如刮著的風,猶如慢慢在開的花。從地道到人道,我們其實便有了在那兒的攀緣感,我們恍惚怎麼都在往上,都在路途上那麼行進。這樣人其實就處在了自然的非自然中,抑或也可以說是處在了人事的層麵,並這麼形成一種狀態,一種相對自然而言輕中的重。這樣似乎很多時候我們便能夠聽到周圍的流水聲,看到周圍更多的自然景象,進而讓我們有了集中和麵對,仿佛我們怎麼都在景象和場景中,並這麼讓我們隨自然而自然,隨變化而變化,又隨景象而景象,這樣才能讓我們有上升感,才能讓我們的腳恍惚便這麼踏在大地,並且感到在這裏和這樣的情景中我們越踏越堅實,越踏我們存在的空間越大。

這叫什麼?恍惚這時候我又聽到了那位英國女郎的聲音,現在好像你有點明白了什麼,抑或正是這樣的一種明白,你才可能感到什麼叫飽滿,怎麼才能飽滿。再往上你就可能更清楚地感到天道又是什麼,或者會感到真正的天道便是地道的呈現。任何曆史都是從地道出發,穿越人道,然後形成不同的事物狀況。戰爭就是不同天象、地象和不同人之間形成的衝突,並由此形成我們能看懂又似乎怎麼都看不懂的存在。從某種角度看,大地上存在的任何東西都是不同戰爭形成的碎片。而碎片在碎片中形成的錯位和錯落,就讓我們看到了似乎更曆史,又更現實的當下。

西安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也許正是這樣的神秘,讓我們在這裏恍惚就像在更多時候一樣處在一個神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