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弟!大恩不言謝,大恩不言謝!這是我家地址,您來的時候知會一聲,山路不好走,咱得給您找個車去!”
說實話,我心裏一點兒不覺得慚愧。這一行沒有眼力勁兒的人注定混不下去,他在我這裏還能拿到六千,在別地兒也就幾百塊錢打發了事兒。
我見天色也不早了,又從兜裏湊了湊,正好六百六,順手一起給了他“六六六,這數字吉利,給孩子討個喜,老哥感覺拿著錢回家帶孩子看病去,耽誤不得,錢都是小事兒,以後有啥事兒盡管來這裏找我,我叫羅漢,以後叫我羅老弟就是了。”
送走了感恩戴德的中年人,我這才關上鋪子,在內屋小心翼翼的欣賞起這驚世駭俗的物件兒。
這次我沒有直接將它拿在手上,而是找了個桃木底座墊了一下,因為鬼貨多多少少都沾染著陰氣,這種千年以上的先古玉更是長年在底下,普通人接觸多了容易得些怪病,得用桃木好好洗洗。
隻不過不知道為啥,這玉佩有些怪異,我看著看著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仿佛……仿佛它生得過於完美,顯得不真實!
我又仔細看了看豆腐皮兒,整個沁色絲毫沒有問題,絕對的開門貨!但是我又說不上年代,說是西漢的龍鳳紋吧,形式又完全不同,而且我不認為那時候的工藝能夠雕琢出這麼完美的玉器,玉中轉軸這樣的東西都是通過清朝的牙雕套球才發展起來的,可是這千年的豆腐皮兒怎麼都說不通啊?難不成是先古玉,後世再加工的?
我連忙翻出順子曾經送我的一本手記,裏麵記載了戰國到現代大多數奇石工藝以及鑒別方法,可是我縱是把手記翻得快爛了,也沒見著類似的奇玉,倒是三色玉雕見著不少。
不過像這樣涇渭分明的三色玉雕少之又少,帶有純淨紅玉的則是一個都沒見著!
未必不是玉?我有些犯糊塗,因為我已經找不出理由來解釋了,要麼是從未現實的絕品,要麼就是我搞錯了材質。
可是這分明就是玉雕,而且中間的連接也很明顯就是一塊母玉雕刻而成的,難不成真是絕品?
這下我倒是有些犯怵了,如果真的是絕品,那它的價值隻能說有價無市,這個價肯定也是天價,不過這樣的奇貨我有那個路子出嗎?搞不好這東西才是真真正正掉腦袋的東西!
思來想去,我是一點思緒也沒有,甩了甩有些犯困的腦袋,天色已經徹底黑了,無論如何,這次我肯定是撿著大漏了!反正也沒搞懂,索性將它鎖了起來,省得心裏惦記。
躺在床上我反複安慰自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寧願撐死也不想餓死,大不了這玩意兒不賣,我拿來壓堂,穩賺不賠,嘿嘿!
一想到那中年人家裏還有大堆的物件兒,我流著哈喇子在夢裏都笑得肚子疼。
這一覺我睡得很淺,心跳加速的快感讓我幾乎一整晚都處在亢奮狀態,顧不得洗漱,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打開保險櫃觀賞那玉佩,我簡直因為它陷進去,著了魔!
可是我一打開保險櫃,人就傻了。
僅僅一晚,那先古玉佩就變了個色!羊脂白玉龍突然透著些黑氣,像是墨汁散開了一樣,成了條水墨龍,而那火鳳也隱隱有些泛白,顯得很妖豔,整個佩環綠得更加深沉。
這都不是讓我吃驚的,玉器變色,特別是這種長久不見天日的玉器變色是很正常的事情,讓我吃驚的是盛放玉佩的桃木底座裂了!
都說人生如玉,寵辱不驚。現在它所發生的變化不算什麼好兆頭。
“羅漢,你丫的快點兒!今兒個還有活,趕緊出來!”就在我發怵的時候,順子的聲音從窗外響起。
“來了,順子哥!”今天是要去西山的,顧不得心中的忐忑,我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臨行時,我想了想,又重新找了個盒子將玉佩裝好帶在身上,隻是我心髒莫名其妙的跳的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