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現在何必給朕講這些大道理?”皇上定定地看著杭晉承,無奈地笑道,“高處不勝寒,若是讓你當了這個皇上,說不定會比朕更心狠手辣!你就是想著朕的這個皇位,何必說那麼多?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朕今日被自己的親弟弟所擒,朕無話可說……隻是杭晉承,你很快就會來地底之下陪我的,等你到了地底之下,朕就好好看著,你如何麵對父皇和母後,哈哈哈……”
杭晉承看了一眼越說越癲狂的皇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再定睛,眼淚卻是落了下來。
這時,皇上卻是止住了狂笑,看著杭晉承:“這麼多人對朕的這個皇位虎視眈眈,最後卻被你拿了下來,你難道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擒賊先擒王,他們顧忌太多,沒能明白這個最簡單的道理。”杭晉承耐著性子,話語說得婉轉。
皇上卻是搖頭,怒罵道:“你以為朕那麼好擒嗎?若不是朕對你的信任,你以為就憑著你的三萬軍士一千隱士能攻得進我的皇宮嗎?杭晉承,你口口聲聲說朕冷漠,但最無情的人,其實是你,若朕真的就如你說的那樣冷漠無情,成敗還不一定呢!”
杭晉承隻是微微一笑,帶了幾分質問:“皇兄,你對我真的是信任嗎?你我私下相處的時候,哪一次你不是帶了許多隱士?”
此言說罷,杭晉承頓了許久,才又說道:“其實皇兄有一點你說得卻是沒錯,我的侍衛與你的比起來的確隻能算是九牛一毛,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皇兄,宮中的侍衛根本無力與我那三萬訓練有素的軍隊相提並論。”
皇上聽著杭晉承一句一句將話語說得明白,終於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一下癱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卻似乎在想著什麼方法,欲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杭晉承看了這樣的皇上一眼,轉身隻是離開。
門剛被打開,侍衛就將皇後押著走了過來。
皇後本是走得昂然,可一看到是杭晉承,慌忙跪下:“五弟,你皇兄這些年對你不薄啊,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杭晉承看著哭喊得梨花帶雨的皇後,略生出幾分愧意,穩了穩心思,才話語柔和地說道:“皇嫂,你說得對,這些年來,皇兄對我的確是不薄,可是對待別人,他卻心狠手辣,根本就不像是從前的皇兄……”
皇後呆呆地聽著杭晉承的話,暫時靜默,隻是不住地搖頭,等到杭晉承話一說完,立即就否定:“不,皇上還是跟從前一樣,他一點兒都沒有變,隻是他太累,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多,難免會有差池,可他不是故意的,他心係百姓,是一個好皇上,五弟,他真的是一個好皇上,你饒了他好不好?五弟,皇嫂知道你心地善良,你饒了你皇兄的命,哪怕用我的命抵他的命……”
“小心!”杭晉承聽皇後說得心一陣揪起,可這時,身旁的福公公猛然一拉,將杭晉承拉開,背後朝著杭晉承刺來的皇上隻刺了一個空,反倒被福公公翻身一轉,正中小腹。
“皇上!”皇後立即驚呼著,用力掙紮想掙脫開禁錮的雙手。
“皇兄……”杭晉承叫了皇上一聲,剛跨出一個腳步,卻又是止住,隻是手一揮,那禁錮著皇後的兩個侍衛得了旨意,鬆開了手,皇後立即跌撞在了皇上麵前,抱住他,眼淚直流:“皇上,皇上……”
可皇上的目光沒有在皇後的身上作絲毫的停留,他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站在杭晉承身側的福公公:“你……你……朕就覺得奇怪……那麼多隱士……今兒個……今兒個居然一個都沒有了……是你,是你撤走了他們……是不是……你……你跟了朕那麼多年……居然……背叛我……”
福公公卻是笑了笑,揭開了一張人皮麵具,恰是雷鳴:“皇上,真正的福公公,早在地底下等著您啦!”
看著雷鳴的麵孔,皇上的眼眸一下睜大,目光轉移到了杭晉承的身上,可隻是嘴巴張著,手指著,一時卻是說不出話來。
皇後的眼淚沒有絲毫的停止,勸說道:“皇上,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你會好的,你不會死的,等你好了,咱們求求五弟,我們就走,離開皇宮,離開皇城,走得遠遠的,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種地,我織布。到時候沒有權力,沒有皇上也沒有皇後,我們會生活得很幸福,好不好?皇上,你早就說過,你待在這個位置並不開心,既然那樣,咱們就不要再當什麼皇上了,好不好?好不好?皇上,你醒來,夢婉隻是要你醒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