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敢,什麼時候咱們再聚聚?還把利婭和溫文叫上。”放學回家的路上,胡銘追上來問道。
“時光一去不複回。利婭已經走了。”
“走了?幹嗎去了?轉學了嗎?”胡銘的反應很正常,居然和我當初一樣,有點難以接受。
“當兵走了……我們一起送的她。”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幾天以前了,她走的時候你們正在上課,所以不知道。”
“哎,好可惜,覺得和她在一起挺開心的,沒想到……”胡銘說著,出神地望著前方,在他身邊,我仿佛聞到一股懷念的味道。
“沒什麼好可惜的,她又不是不回來了。”
“嗯……世界不大,有一天終會再見麵的。”
“一定……一定!”受到了胡銘的影響,我的心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永敢我問你啊,如果利婭當了大軍官,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沾她的光,吃飯啥的不要錢呀?”
“……”果然,話說不了兩句,原形畢露了。心裏暗想:你這是病,得治!
“是不是啊?”
“人民解放軍,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哎……那當兵有什麼好?”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人人都去當兵了,老百姓還活不活了?”
“那倒也是……”
“我到家了,拜拜了。”
“哦,拜拜。”
看著胡銘的背影,我有一個很奇怪的想法:為什麼一個其貌不揚,甚至傻乎乎的人,卻總能語出驚人呢?難道真的是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嗎?
推著自行車,剛進了小區門口,小區的管理員就迎了上來:
“你是永敢吧?”
“嗯。怎麼了?”
“這裏有你的一封信。”我接過一個白色的信封,看了看署名——利婭,拿起來對著陽光照了照,裏麵裝著厚厚的一遝信紙。
第一次收到利婭寫的信,有種莫名的興奮。我會好奇信的內容,她的字是不是還是那樣的歪歪扭扭?她的軍營生活過得怎麼樣?訓練得苦不苦?營隊裏的夥食怎麼樣?有沒有吃胖一點點?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麵對麵也許說不出口,但是通過寫信的方式,寄予字裏行間,個中滋味隻有兩個人知道,這種私密性地寄語傳情,也是兩個人的小秘密。拆信封的過程神聖且感動,閱讀更像是一次心靈的旅行:
永敢你好呀!幾天未見,是不是很想我呀?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近況?放心吧!我過得很好,雖然不像我說的度假一般輕鬆自在,但也算順心,每天很累,但是很充實。在這裏我們也有很多的東西要學,一樣有文化課和專業課,話說,我的學習真是差!到了這裏還是有很多東西學不會,真羨慕你們……我們這裏最有趣的當屬吃飯了,就像打仗一樣,剛來時候我還不習慣,限時的供餐製度把我害苦了。雖然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可人家畢竟是女孩嘛,吃東西的時候總要有些矜持,結果每頓都吃不飽,慢慢地我也學會了狼吞虎咽,等咱們再見麵的時候給你們展示展示,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