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陌生的環境都會緊張害怕,恐懼的根源就是未知,因為未知而無從控製,這時求生的本能就體現出來了,在陌生的環境找熟悉的人尋安全,人其實都一樣。
課間的時候看著四周聊得飛起的同學們,通過聽他們的談話才知道,他們來自同一所學校,我竟插不上話。
說起來,在高一二班,也有幾個和我同校的,但以前就很少說話,現在見了麵也隻是點點頭罷了,這和我初中時的沉默少語有關係,其實我也不是不愛說話,而是不習慣主動開口,心裏就像一個蓄水池,隻是找不到泄洪的開關在哪裏。
舒老師急匆匆地走到講台,“同學們,由於咱們是個大集體,那就需要有管理的人,咱們現在把班委選一下,有沒有毛遂自薦的?”說完用審視的目光掃視坐在下麵的我們。
……
“既然沒有自薦的,那我任命了,有異議的可以提。”
“班長——黃尚!”
“學習委員——馬明!”
“文藝委員——利婭!”
“組織生活委員——永敢!”聽到最後這個任命,我認命了。莫名其妙地降臨在你的頭上,你還不知道為什麼,這不是命又是什麼?
“那個……舒老師……以我的能力我做不好組織生活委員……能不能換別人?”我舉起手,輕聲地提出異議。
“你又沒有做過怎麼知道你做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能力,你不想嚐試一下嗎?要不你就給我指定一個更合適的人選吧。”
我環視四周的同學,看到紛紛回避的目光,我知道,自己是要當這個冤大頭了。
實話實說,正處於青春期的我們,受荷爾蒙的刺激,都想在同學麵前風光風光,尤其是女同學麵前,我也不例外,但風光背後的苦我也是了解的,組織生活委員是做什麼的我也是無比清楚的,就是個碎催,比班長累,比學習委員難,比文藝委員苦,既要組織大家參與校內外的集體活動,還有照顧大家的學習生活,最主要是學習生活環境的保障,說白了就是打掃衛生,關鍵問題是,這些工作都不是我獨立能完成的,都需要我去協調分配,全是得罪人的活兒,我還是個少言寡語臉皮薄的人,哎——舒老師這次可真是為人善用了。
“相信自己,以上我的任命就這麼定了,如果後期表現出明顯的不稱職,咱們再換,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一個學期一輪換。”
既成事實了,我便也無力反抗了,想想自己以後的苦難日子,頓時癱軟在座位上了。
“好了,說下一件事兒,明天開始軍訓,大家會非常辛苦,但這也是對你們的鍛煉,嗯……我們會有統一的服裝,在這之前呢,永敢你統計下大家的尺碼,今天放學前交給我,盡快。好了,你們上課吧。”聽完這些話,嗡一下,我的頭就大了,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人家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我這可倒好,沒享受權利呢先奉獻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