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吧——苗小蟬看著山崖上大聲叫喊著自己的崔玨,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任由身體墜落,我會去哪裏呢,地府亦或極樂世界?唉,我還沒有遊曆千山萬水,也沒有當成一名救死扶傷的郎中,甚至我都沒有過喜歡的人……再見了世界,或許死後我就可以再見到爹爹娘親了,那也是不錯的吧……
有道是有情千裏來相會,苗小蟬墜下斷崖非但沒死,反而經曆了一場奇遇:彩鳳兮兮、香梧瑟瑟,瑤瑤美人、魂止歸兮。中天茫茫,碧海滄滄,輪回前世,終是一場情緣難料。雙雙蝴蝶,處處花開,美景如畫,佳人月下。蘭花如雪,芳桃若胭,此中玉蟬花兒、丹紫妖嬈,纖舞翩翩飛漫天。山深林遠,靜夜沉沉,東方有君子,神姿颯颯絕俗塵。風蕭蕭雨綿綿,情意深深緣非淺。日月千回轉,曆萬險,道一聲,有情終相守,白頭偕老天注定。
有道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亦或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再者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苗小蟬還沒有等摔到崖底,便在一團光亮中昏睡了過去。在昏迷中,她分不清哪是夢境哪是現實,她看到了神女化身鳳凰戰死,她看到自己跌落黑漆漆的懸崖,她感覺到自己落入冰水之中,寒冷刺骨,一會兒又像置身烈火,灼熱難耐。她還感覺到了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冰水中抱起,那溫熱氣息依然留在耳邊,她在一片迷蒙中看到了一個神一樣的美人,玄色長袍,劍眉星目,宛若天神。是夢吧,小蟬想,她突然想去摸一下眼前男子那高挺精致的鼻梁,那巧奪天工的五官。一片小小的楓葉打著旋兒從樹上悠悠落下,就那麼輕飄飄的落在了男子如絲的長發上。她伸出無力的手,緩緩抬起,想要將那年落葉從男子的頭上取下。
“你醒了。”不等她的手夠到落葉,一管溫潤性感的聲音響起,落葉也應聲而落。男子的聲音如天籟般柔而不媚,溫暖若陽,又似玉石一般,堅而不濁。隻簡簡單單的“你醒了”三個字,卻讓小蟬如浴清泉,叮咚作響,空靈絕世。
如此美好的畫麵,看來我是真的在做夢就算是夢那也是不錯的。好累啊,小蟬疲憊的合上了眼睛。再睡一會吧,就讓美夢在繼續下去吧。男子望著重新合上眼睛的小蟬,略有擔心的將手敷上她的額頭,莫不是又燒暈過去。美男子看著小蟬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好看的額頭不可察覺的皺了一下,他將小蟬抱起,伸手拽起他寬大的披風一揚,將小蟬結結實實的包了起來。
小蟬再次醒來,是在一片鳥語花香中。她揉揉眼睛,迷茫的掃了一眼周圍,綠樹繁華,鳥語鶯歌,我沒有死?還是我還在做夢!小蟬忙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小蟬喜出望外,不是做夢,我還活著!她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的披風,這不是自己的衣服。她掀開圍在自己身上的披風,發現自已隻穿了中衣中褲,小蟬心裏一慌,我的外衣呢?她將披風往身上緊緊的裹了裹,急忙的站起身,四下裏打量,她看到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後,隱隱約約一個男子的背影。難道我的外衣是被他脫了去?小蟬麵色不善,她快步的走了,轉過巨石正要衝那人喊話,臉卻刷的紅了。剛剛被巨石遮住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男子背景,現在走近才發現,這個男人正赤裸著上身盤坐在巨石下的草地上。雖然小蟬隻看到了男子赤裸的後背,但還是羞得滿臉通紅,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成何體統,忽然小蟬想到了什麼,緊緊的抓著披風,難道他對自己做、做那個了,所以她才會隻穿著中衣?禽獸!小蟬越想越氣,刷的一下將披風拽下,大步的走到男子麵前,看都沒看就狠狠的甩到他的臉上,然後又羞又怒的指著對方大罵,“登徒子!流氓!還我衣服!”
披風被重重的扔到了男子的頭上,遮住了男子的臉,一陣風過,披風呲溜溜的從男子頭上滑落下來。男子微閉的雙目緩緩張開,一雙美目如夜晚的星空,深邃而又明亮,又如深潭碧水,深不見底波瀾不驚卻又通透如玉。
小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男子,朱唇圓張,眼前的這位登徒子竟然是夢境中從水裏抱起自己的美男!他玉麵似錦,雖然麵無表情卻勝過萬種風姿,一頭青絲在陽光的鋪灑下竟然泛出淡淡的紫色,尊貴優雅。
他淡淡掃了一眼小蟬,並未說話,而是起身將披風撿起,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株楓樹,那株楓樹上曬著一件鵝黃色的女士外衣,正是小蟬的長衫,樹杈上還有一件玄色男衣。美男子將玄色長袍從楓樹下取下穿上,然後他對著樹上的幾隻朱雀輕輕吹響口哨,就見數隻朱雀飛下楓樹,用細小的爪子抓住了鵝黃色長衫。
隻見這數隻朱雀分工明確,動作靈活,有的抓住長衫袖口,有的抓住領口,還有一隻專門抓著著錦絲腰帶。還有幾隻什麼都沒有抓的朱雀,便輕盈盈的飛到了小蟬的麵前。隻見兩隻小小的朱雀分別在自己的左右胳膊上,用爪子抓起了自己中衣的袖子,再飛起時,自己的胳膊竟然也抬了起來,太不可思議了,這幾隻朱雀明明看著不大,卻有如此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就抬起了自己。抓著鵝黃色長衫的幾隻朱雀齊刷刷的飛到了小蟬麵前,輕而易舉的就把長衫給自己穿了上去,還把錦絲腰帶也打了個漂亮的結。穿戴完畢後,這些朱雀便齊齊的飛回了楓樹。小蟬摸摸了外衣有輕微的潮濕,卻並不影響穿著。但錦絲腰帶卻因為有些厚度,此時還是有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