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一隻手撐在她身前，將她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俯身時發絲掃過她裸露的肌膚，引來她一陣顫栗。每個神經仿佛都因為他的動作變得敏感。他在她耳邊聲音低沉的輕笑著，蘇春曉仍然緊閉著眼神思恍惚。方祁如同看穿了她的把戲，從她枕頭下摸出那些細碎而精致的暗器，手腕挽了個花順勢切斷了蠟燭。
蘇春曉在他的壓迫下不知應該作何反應。
隻能在心裏幹笑：啊哈哈……被揭穿了……
“夫人……你真是學不乖呢……”方祁抽掉自己的腰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啊……哈哈……”蘇春曉幹笑著，“今晚月色真好……”她想要了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狗屁的談話。
方祁的眼眸在黑暗中越加深邃。
蘇春曉想起在自己原來的時空魯迅爺爺說過的話：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
她的人生啊，早已經因為方祁的壓迫黯淡無光了。
……
反抗方祁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像被重新組裝了一樣。桌旁的燭台還立在那兒，上麵的蠟燭已經不見了，想來是被收走了。還有她的暗器。蘇春曉正看著暗器落地的地方鬱結著，房門外老管家敲了敲門，端著木漆托盤笑容和藹的走進屋，對著她點了點頭。
老管家身形傴僂，一身灰綠色的粗布麻衣，袖子挽起露出裏麵潔白的裏子，一頭白發梳的幹淨。一雙眼睛不見渾濁，甚至比齊明堯的眼睛還要有神彩。
人再如何老去，身上的氣度是不會變的。
蘇春曉垂在身側的手不知是該行禮或是怎樣，一時僵住，隻能訥訥的點頭。
“姑娘，”他招呼她過去坐，“來吃吧，王爺一早上進宮了見聖上去了。叮囑我等你醒來給你準備好吃的。”
蘇春曉點點頭。走過去忐忑的坐下。在這老人麵前，她忍不住端正了身姿。
老人一邊整理書桌上方祁散亂的文墨，一邊不時的抬頭觀察蘇春曉。看了許久，忍不住低喃：“像啊，真像啊……”
屋子裏本就安靜，蘇春曉聽到他的話放下手中的碗道：“老人家，你剛剛說什麼？”
老管家瑤瑤頭，繼續手上的活計，將東西一件件擺放到書架上。
他想了想，還是道：“夫人啊，像我家小姐年少的時候。我家小姐當年待字閨中的時候，每每出去和人玩耍被老爺發現，被罰在家中的時候，就是和夫人你剛剛的樣子一樣。看著安靜，實際上啊，那心早就飛到外頭去了。”
薑還是老的辣。
蘇春曉被瞧穿了心思，不好意思的吐舌頭。
她問道：“老人家，看你的衣著，你過去是大梁人？”
老管家點頭。
“你家小姐是……？”
未等老管家再答話，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在蘇春曉聽著有些刻意。
在雪地上行走可以不留下腳印的方祁，特意的在提醒他們，談話到此結束了。
方祁，你到底害怕我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