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曉還是上了車,沒多久到了太子府。和方祁在大梁的丞相府相比闊氣了許多。隻不過這些都不是她的關注點。
門上的匾額居然是皇上寫的。筆鋒剛勁有力,落款處是齊明堯的親印。在外人看來這是無上的榮耀。然而蘇春曉能想到的卻是不好的東西,兩個字在看到匾額時就浮現在她腦海中:
捧殺。
綠衣宮人見她抬著頭發呆,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匾額,自豪的輕笑:“這匾額是聖上親自賜給殿下的,據說之前不滿意,廢了好多塊匾呢。”
蘇春曉皺眉,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宮人被她盯得摸不著頭腦。她歎息一聲,走入大門。
也許是她想多了,這般張揚,總讓她覺得隱隱不妥。
齊軒站在正廳盼了她一上午。沒穿明黃色的朝服。穿了一身褐色的便裝,雖是便裝也是花紋反複。整個人跟著看著帥氣了不少。
見她過來,他急忙迎上去,笑著叫她:“師妹。”
蘇春曉淡淡的應了聲,跟著他走入正廳。坐好之後她才開口道:“小師兄……你可知你這府上最初是誰負責督造的……”
齊軒注意到她從進來開始神色就有些緊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據說是內務府和欽天監合力督造的。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蘇春曉隱晦的看了他一眼,緩緩搖頭。
一切都好。哪裏都好。隻是好的有些過分了。一個太子的規格,不誇張的說,隻比他老爹的規格差一些。
既然是欽天監參與,那麼回去問百裏神棍就會結果。到了東夏了,方祁還沒方祁弄死齊軒啊。
齊軒沒再多問,而是語氣不甘心的說著別的。
他張了張嘴道:“師妹,過幾日父皇那邊就會叫我去學習帝王之道,可能沒辦法陪你玩兒了。”
“嗯?沒關係。”她道,“你好好學。據說做皇帝很累的。”
她隻是如此說。齊軒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還是要靠他自己的。而且,和齊蹠正麵交鋒的時候,還沒開始呢。齊蹠此人,她是不願對上的。她尋找該有的過去,他們鬥他們的,井水不犯河水。
她搖了搖被子,小心的喝著冒著熱氣的茶。
“師妹,”他垂著眼,蓋住了眼中漂浮的欲望,猶豫著詢問,“過兩日,貴妃娘娘會在宮中設宴,你會……去麼?”
手邊如果有個棍子,她恨不得要敲醒他。別以為他在想什麼她不知道。她以為自己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
她麵無表情道:“不去。”一個變相的相親會。她一個名花有主的湊什麼熱鬧。還是給眾位皇子選妃子。
齊軒眸光微顫,藏在袖子中的手緊了緊。
不過……蘇春曉想到了另一件事……
“小師兄……”她道,“貴妃娘娘的賞花宴,皇子們都會參加吧?”
齊軒微怔,接著點頭:“是。”
蘇春曉的食指輕敲桌麵。外麵的假山上傳來水流落下擊打在石頭上的聲音。她勾唇淺笑,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賞花宴。正是人多事雜的時候。她可以借機進去轉一圈。她就不信東夏皇宮和大梁一樣被布置了奇門遁甲。
不被齊蹠或者安全逮住,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