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這口氣就是不折不扣的田恬啊!花向陽實在是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女人天才的演技。他點點頭,甚至覺得臉上現出了一絲笑意:“那好吧,現在機會來了,我就和你那位神秘的同學認識認識——還有什麼新結交的朋友,你盡可以一起叫來的,湊齊了才熱鬧,你還可以給大家唱上一段助興啊!”
田恬看看他,輕輕一笑:“如果你想聽,我當然可以唱給你——那就今天晚上怎麼樣?”
“越快越好,你不知道我是急性子嗎,都有些等不及了!”花向陽意味深長。
“那就這麼定了,你休息吧,不打擾了。”田恬虛情假意說句,出去了,再沒有停留一步。
姓金的親自出麵了,短兵相接,看來這場戲的高潮要來了!花向陽興奮而又緊張起來,彷佛他不是一個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老將,倒像一個第一次扛槍上戰場的新兵。
為了讓自己顯得鎮定從容沒有被打垮,花向陽特意出去洗澡按摩染了頭發。當他精神抖擻地回到家中時,那位“金一刀”已經先他一步來到他家了。
“向陽這是我的老同學金濤,市院副院長,著名專家,今天是特地來看你的!”田恬介紹著還為花向陽拉拉衣服,好像他們一直就是恩愛好夫妻。
金濤寒暄著假作自然地打量花向陽,花向陽臉上帶笑和金濤握手,很熱情地稱兄道弟,眼睛卻帶著利光毫不示弱地迎接著金濤的目光。這個金濤看起來還真是很有風度,文質彬彬一副專家學者模樣,但花向陽知道,往往越是這一類的黑老大就越是陰險也越是危險。
一場特殊的家宴開始了。
菜是田恬和小蓮燒的,客人隻有金濤一位,作陪的則是花向陽和田恬。席間表麵上推杯換盞春風和煦,而實際上是各揣心腹事。花向陽注意到,金濤和田恬不斷在交換眼色,他隻當什麼也沒發現,依然分外熱情地和金濤連連舉杯,然後不動聲色地點了句:“金老弟,雖然咱們是初次見麵,可老弟的大名我是早有耳聞啊!”
“嗬嗬,花兄過獎,徒有虛名,徒有虛名啊!”
“怎麼是徒有虛名呢,你這堂堂的‘金一刀’可是威震江湖啊,聽說小孩子要不好哄啊,隻要說聲‘金一刀’他就得趕緊閉嘴!”
“哦?‘金一刀’?”金濤顯得很意外很困惑的樣子看看田恬,“這個綽號我可是頭一次聽說啊,是說我的麼?”
花向陽笑笑:“金老弟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田恬啊,你應該早就聽說過這個響當當的名號吧,別忘了你們可是老同學啊!”
田恬看看金濤,笑笑說:“本市醫學界一把刀,這名字你也當之無愧,我們向陽贈你的,就收下吧!”
花向陽本來胸有成竹談笑風生,等待金濤和他談正事。可是看看酒宴接近尾聲了,金濤依然按兵不動,他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花向陽決定向金濤攤牌,談談換回真田恬的條件。但是恰在這個時候,金濤的手機響了。
接完了電話,金濤就說醫院有事要立刻趕回去,說著就急急忙忙告辭了。花向陽張了幾張嘴,一直到把金濤送上車,他的話還是沒能說出來。
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花向陽的意料之外,讓他困惑讓他失望更讓他著急。他覺得金濤今天來,肯定不隻是跟他見見麵而已,一定另有用意,也許對手這是在故意折騰他,要在精神上拖垮他。
不行,再也不能這麼被動下去了。花向陽剛要去叫田恬馬上再約金濤,田恬已經端著一杯水走進了他的房間。
“我還要再見姓金的!”花向陽開門見山。
聽花向陽這樣說田恬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沒有太多意外,她點點頭,問什麼時候。
“就現在!”
田恬少有地聽話,她把水遞給花向陽說:“行,別著急,喝點水,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好嗎?”
花向陽真的渴了,是那種發自心底的焦躁,他接過水來一氣喝盡。然後見田恬還是無動於衷,不禁發火催促道:“快打,馬上打,我要立刻見到他,我……”
“好的,就打,別急,別急……”田恬的聲音竟然顯得有些遙遠虛幻起來。
花向陽剛想說什麼,可是話沒說出來他突然晃了晃,眼前的田恬也已經模糊起來……
一小時後,被田恬打發出去買東西的小蓮回來時,花向陽家裏已經不見了花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