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海下意識便摸進口袋,可在要往外掏的時候卻突然頓住了,耳邊又響起了林旭走出門口時說的話:“傷者不能太激動,更不能抽煙,要命的。”又放了進去。
“等你好了再抽吧,我還有兩條特供,給你留著。”
聽到這話的張旭飛眼睛一下亮了,發著綠幽幽光,“說話算話啊,還有那兩壇一百五十年的女兒紅。不然的話,嘿嘿”
這下子到是讓龐大海急了,“用飛天茅台行不?十五年的。怎麼樣?我可就那點家當了,你總得給我留點啊。”
“桀桀,你在喝我那份的時候怎麼不說給我留點?還喝得那麼狠。”
這到是讓龐大海一下子給噎住了,好半晌才弱弱的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喝的,那不是師長和政委都在嗎?”
“可你幹嘛還要把我藏的那壇也硬給弄出來?”
“那不是喝高了嗎?”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
龐大海猶豫了好一陣,想想自己兄弟兩人差點就天人永隔了,與兄弟相比,那些身外物又算得什麼,咬了咬牙,十分肉痛的說:“成交,算是怕你了。”
原來,兄弟二人在剛轉業的時候破獲了一起大的團夥盜墓案,在一幹髒物裏有十一個不起眼的土陶壇子,口子用黃泥封著的。據案犯交待那些是從一個清末王爺的墓裏盜出來的,本來有十二壇,他們以為那是那些富人貫用的手法,在裏麵放了金銀財物,便打開了一甁,裏麵裝的卻是酒。這到是讓兩個嗜酒如命的家夥心癢無比,便偷偷把那批酒給私藏了下來。當時二人看單著一壇,不好瓜分,就提議共同喝掉一壇,於是便兩家人聚在一起,整了一大桌菜。一拍開泥封,二人就被那醇厚的酒香給熏得直流口水。往裏一看原本應該是裝著十來斤灑的壇子裏卻隻剩下六七斤的樣子了,倒出來的酒呈金黃色,用筷子一沾能扯出絲來。二人到也算是酒國高手,從酒的色香味,慢慢的品著,竟品出這是女兒紅,連兄弟二人的老婆平日不喝酒的都喝了幾杯。喝完一壇後兩人都眼冒綠光的盯著剩下的十壇,想開來喝卻又誰也舍不得出自己的那一份。結果就是一人五壇抱回家。
沒過多久,二人所在特戰師的師長和政委連袂來看兄弟二人。師長跟政委平日對二人也是照顧有佳,兄弟二人便合計拿什麼來招待領導。最後,為了報答在部隊時領導對兄弟二人的照顧與關愛。兄弟二人一人拿出了三壇酒,給師長的政委一人二壇,還餘二壇用來招待領導。席設張旭飛家裏,這到好,喝到興致高昂的時候,沒酒了,便換了飛天茅台來喝,可當時嘴被喝刁了的幾人哪又還喝得下別的酒來。喝到口裏竟直嚷嚷張旭飛被騙了,買到假茅台給他們喝,弄得張旭飛直叫委屈,因為灑的來源是政府的內部渠道,不可能有假。怎麼辦?
已經送給領導的酒是不能動的,最後被龐大海點出張旭飛家裏還有兩壇酒,讓他拿出來喝,並直給張旭飛使眼色打暗號,意思是後麵他補一壇給張旭飛。張旭飛也是正喝到興頭,便豪興一發,手一揮便讓妻子去取酒來。結果卻是喝到最後點滴不剩,連壇子邊邊都被龐大海給舔了。第二天等領導走後張旭飛去找龐大海要酒時,龐大海卻給來個死不認帳,說是張旭飛醉了自己拿出來的,把他氣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為此還好長一段時間不理龐大海,回到家裏更是長籲短歎,直呼上了鬼子的當。可他老婆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讓他興奮的抱著老婆一頓狂啃,好一段時間,家庭作業也做得十分賣力,讓他老婆大是滿意。原來,卻是張旭飛老婆多留了個心眼,取酒的時候每壇勻了一些出來,給自家留了大概有半壇酒。反正壇子裏的酒本來就已經折了一部分,再說大家也已經喝成那樣子了也看不出來。這半壇灑卻是被張旭飛當珍寶一磁蕆了起來,任誰也不告訴了。
待得二人討價還價一番,又才言歸正傳,龐大海方才問張旭飛:“飛崽,知道是誰幹的嗎?”“青狼幫,動手的是個暹羅人,一手凶狠的暹羅拳裏還夾了有鐵沙掌。被我一爪去了隻眼睛,可惜當時身上沒有帶槍,不然他豈能討到好去。呀!糟了,這幾天我不在青狼幫那幫崽子不是翻了天了?”張旭飛說著發現是急了起來。
“翻不了天的,就隻在你出事的當天晚上發生了幾場火拚,我把重案大隊、刑警大隊、武警大隊全上上去了。不過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連續高強度的大動作會引起上麵的不滿。你還是快點好起來才行。不過,”龐大海說著臉色也不禁凝重起來,“怎麼會有暹羅人牽涉進來的?看樣子這事要向上麵彙報了。”
“不隻是暹羅人,裏麵還有dong突和小倭人的影子。”張旭飛的臉色同樣變得凝重了,“前段時間,我手下的一個小弟在青狼幫的金世界娛樂城裏看到青狼和幾個外國人在一起。本來想去打探一下,對方卻是重重保鏢,根本無法接近,我也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才想去探探的,不想卻遇到了那幾個人,隻那個暹羅人動手了,另外的小倭人和dong突人應該也是高手,隻在旁邊觀戰。”說到到這裏張旭飛苦笑了,用完好的右手指了指自己打著夾板的左手,“我的這隻手可能是報廢了,以後估計是沒得混了。這次大概是真的不能再混黑了,這次回去是要真正轉地方了。”竟滿是興味索然的味道
二人聊著聊著,轉眼天就快黑了,小妹端著兩個碗進來了,一碗看起來黑乎乎的,充滿了中藥味,另一碗到是清旭透這的,也散發著的香味,卻是給張旭飛送藥和晚餐過來,“飛哥,該喝藥了,喝了藥就吃飯了。”
“好小妹,可不可以不吃藥?好苦。”張旭飛的臉馬上變楊了苦瓜樣子。
“那你跟林旭哥哥說吧,我可不敢做主,好飛哥,我哥說了,良藥苦口利於病,喝吧,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你帶我去你的俱樂部玩槍呢。乖,喝吧,你看我給你帶了冰糖銀耳蓮子羹。”小妹說著把碗湊過去就要給他喂。
張旭飛隻得用右手把碗給接了過來,苦著臉喝把那碗黑呼呼的藥喝了下去。然後臉皺誌一團,把牙給咧著,然後趕緊伸著手問小妹小銀耳蓮子羹,這樣的表情在他那威猛的臉上顯得特滑稽,把個龐大海在一邊悶著肚子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隻三兩口,一碗銀耳蓮子羹就見底了,咂吧咂吧嘴,可憐兮兮的就望著小妹,小妹聳聳肩兩手一攤:“沒了,林旭哥哥說你才做了手術,又剛醒兩天,隻能吃一點點稀的。哦!這位就是龐局長吧,我大哥讓我叫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一起吃飯。”
“不要局長局長的叫,我跟你飛哥是兄弟。你也叫我海哥或者大海哥吧。還要感謝你們救了我兄弟,走,吃飯去。”說著,便站起身,看了看張旭飛,“可憐的孩子,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身體好了後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吃多少吃多少。哈哈哈哈‘說著忍不住爆出一陣大笑,跟著小妹出了房門,心裏卻在想:知足吧你,讓你逞能,能撿回條小命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不過口裏卻沒說出來。
來到客廳,餐桌上擺了滿滿一大桌,興許是天的賊對兵有種的怕的感覺,範通對龐大海特別恭順。反到是龐大海,因為三人救了張旭飛,變得特別親切。很隨和的坐下來便與兄妹三人吃了起來,隻是覺得林旭一直沒說話,旭天又在他手裏吃了虧。有些奇怪。看了看林旭,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就對兄妹三人說:“範兄弟,你們住的這個地方雖然靠近城郊,可明明還在城內啊?怎麼查林旭兄弟的戶籍就硬是在警局沒有查到呢?而這幾天那麼多警察在全城尋找你也就沒有找到呢?”龐大海在問的時候心裏也有些忿:那幫吃旭旭飯的東西,回去一定要查一下,是哪些人負責城東這塊,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找不到,這樣的工作態度一定要好好處理,那麼粗心大意的,如果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就去做別的。
“戶籍?”林旭與小妹麵麵相突窺,不知道個所以然。範通一下子到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做人口普查的時候,應該是奶奶還在吧。政府給過他奶奶一個綠皮本本,說是戶口本,讓他們保存好,也不知道奶奶放在什麼地方。而林旭和小妹卻根本就沒有那東西。這些年兄妹三人都是晝伏夜出的,除了麵前的龐大海跟睡在裏麵的張旭飛,就隻有小紅和周霞兄妹到過家裏,平日都是大門緊閉的,後麵做過人口普查,戶籍警也沒有找到過人,隻從鄰居口裏知道這戶裏麵有人,是個孤兒住著,便也沒有細查,根據原來的資料就造冊了。所以兄妹三人就根本不懂戶籍是什麼意思。想了好一會兒範通才回答:“我應該有吧。”又指了指波林旭與小妹兩個“他們沒有。”
“怎麼他們會沒有呢?”
“我們兩個是孤兒,是大哥在外麵撿回來的,所以沒有。”小妹到是回答了
這到是讓龐大海對範通肅然起敬的看了範通一眼,看得通到不好意思了,隻得撓了撓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過大海卻又有些想不通了,明明近幾年全城的人口普查也大小搞了好幾次,怎麼就會查不到呢?這讓他更堅定了這片的戶籍警瀆職的想法了,至少是不做為。不過他又奇怪了:“那後麵全城排查在找林旭兄弟的時候你們知道嗎?怎麼也沒查到林旭兄弟?”
“知道,我們以為是林旭救的飛哥是個重犯,犯事了,正準備把這段風頭過了搬家來著。”
一句話把龐大海擂個滿頭黑線。感情也是這回事,當時自己的想法是一定要把偷自己兄弟屍體的人大卸八塊。不死心又問了句:“總不會連周圍的鄰居都不認識你們吧?”
這些年,對他們兄妹知根知底的鄰居隻有小妹的幹爹李二叔一家,其餘也不甚了了,不過有趣的是,周圍對他家知道一點點的鄰居都先後因為各種原因搬離了這座城市。後麵來的就隻知道這家裏住著個孤兒,平日都是神出鬼沒的,見不到影子。都以為範通因為是孤兒沒人管教,學得遊手好閑的,不來禍害他們就不錯了,哪又還敢去打聽這家的閑事。所以在警察在排查這塊的時候問了鄰居後連範通家門都沒敲,就走了。就這樣與事情的真像如此的擦肓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