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遺漏的錯覺(1 / 2)

兩個人關閉了所有的能被日本那邊的同事朋友聯係上工具和平台,就這樣靜靜的在這個鄉村籌備農村式的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禮。農村還有很多古老的傳統,結婚的講究很多。江夏找了村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把結婚的那些古老的講究全給翻出來,說是喜慶。其實,江夏是想給何琪一個最難忘的,最與眾不同的,最能讓她刻骨銘心的婚禮。籌備,儀式,整理……每一天都很充實,每一天都很快樂。江夏好像從來沒見父母這麼高興,這麼興奮過。老媽已經樂得合不攏嘴,老爸也叼著煙卷,眼角眯縫著,門裏門外地張羅著。而對何琪,更是關愛有加。江春全天陪同,到處去逛街買東西,把整個A市都溜達個遍,各種好玩好看的地方,都帶著何琪走了一趟,何琪感覺每天都跟過年過節一樣,從來沒有過這麼熱鬧,從來沒有過這麼被人關心、捧在手心的感覺。結婚的事情高於段落,何琪的興奮和喜悅還在持續著。她的好心情,也在滋潤著那隻小巴吉度“石頭”,茁壯成長。這天,江夏開著姐夫的車,帶著何琪,帶著那隻小狗狗到市裏去買點兒三文魚和咖喱,何琪想給家裏人表現表現,做一頓日式料理。不過,就在兩個人買了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輛白色的奧迪A4停在江夏車前,引得江夏非常不高興,立即下來,打算找這個女人說道說道。這不是欺負人嗎?雖然是好車,但是好車也不能這麼放肆招搖吧?中國就是有些有錢人或者是富二代,仗著自己有點兒臭錢,處處都把自己當回事兒,處處都想高人一等,好像自己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怎麼牛好了!別人都得捧著你寵著你!?但,江夏偏不!可是,當車門打開,一個模特明星一樣的黑絲白製服女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江夏就在瞬間,氣兒全消了。“你開車太危險了,這要是刮碰了,怎麼辦。”這個女人根本就沒聽江夏的諄諄教誨,立即跑到江夏車旁邊,從窗戶往裏看了兩眼,把側門打開,哈下腰,盯著那隻小巴吉度“石頭”,眼睛一動不動。何琪趕緊扭頭跟江夏對了個眼神兒,兩個人想的都一樣--真不該把它帶出來,這不,遇到原主人了。“你這隻狗狗賣嗎?”漂亮氣質女人突然開口。“這個……您也有這樣的狗狗嗎?”何琪常年受日語的熏陶,習慣了說您,這倒是讓對麵的女人不太習慣。“嗯?……沒有啊,我就是想問狗狗賣不賣?如果賣的話,多少錢?我想買。太可愛了……”女人說著,伸出手去摸“石頭”的大頭。“啊--賣!你能出多少錢?”江夏心裏頓時輕鬆了,上前一步問道。“你們想賣多少錢啊?得你們說。”“老婆喜歡,養著也行。但是您要是給上高價,我就考慮考慮!”“這樣啊,我也不是特別了解,但是聽朋友說過這種狗……那……一萬五吧,您看行嗎?”何琪和江夏同時瞪起了眼睛,一萬五?他們從來不敢想,自己在機場隨便撿的小狗,竟然這麼貴啊?!農村的大笨狗,也叫中華田園犬,都是十塊一斤,用稱稱的。而且結局注定是進入朝鮮狗肉館的貨色,未免有些殘忍。眼前這樣的買家,肯定是買回去當寵物的。寵物的生活自不必說,有些家庭的寵物比人的吃住情況都好。何琪看著在自己懷裏呼呼大睡的小狗,撫摸著它的小絨毛,實在是不忍心賣。江夏當然明白何琪的心思,況且,他也不是真心賣,就是想看看,這個狗到底怎麼樣。“不好意思,價錢不太合適,我們先走了。”說著,就要開車走了。那位女士拍打著車窗問道,“一萬爸,一萬八考慮考慮!?”江夏依然在給油打算離開。“兩萬!兩萬……”江夏的車已經開走了,盡管那位女士在車後不斷呼喊著。“夏哥,你不是想賣嗎?怎麼,兩萬還不賣呢?”路上,何琪問道。“你不舍得,賣它幹嘛!況且,它是一條母狗,過段時間如果能下崽的話,再賣不也挺好嗎?還能給老爸老媽增加點兒收入!”江夏說道。何琪笑著點點頭,臉上全都是夕陽餘暉映照下的幸福笑容。又休息了幾天,何琪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已經跟村子裏的村民都很熟了,大家都非常喜歡這個長得俊俏打扮漂亮的新媳婦。而且,何琪非常和人,沒有架子,總能第一時間找到雙方話題的切入點,能跟農村的老頭兒和老太太侃到一起去,也挺有意思的。在農村,人氣就是本錢,誇耀就是資本。江夏的老爸老媽和姐姐姐夫,一看這樣的好媳婦,走在村子裏都特別的驕傲。老頭兒在村子中心健身操場上坐著,一坐坐一天,因為想了解她兒媳婦事的人太多,所以,一講,就得跟做打報告似的,下麵一堆觀眾,上麵有桌椅,非常帶派!可是,何琪越來越穩當,江夏卻越來越不安。倒不是擔心什麼,就是總覺得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了,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好像有些人還沒有去告別……也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前幾天去市裏問過了,護照和簽證都沒問題,那就很可能風頭快過去了。晚上,江夏打開姐姐家孩子的電腦,在上麵查看著自己的郵件。確實非常多,多得根本數不過來。其中,青木葵好像一直在發,幾乎每天都在發。郵件的內容剛開始一直在無目的、盲目式的問好和撒嬌,前幾篇是公司正在公關,盡快將江夏這件事兒跟有關部門聯絡處理好。接著,進入正題,讓江夏趕緊回來,盡快配合公司盡快解決困難才行吧。最後一封郵件是在七八天前吧,上麵的內容很簡潔,隻有寥寥幾個字:你已經被公司辭退了。江夏腦袋嗡嗡直響,心裏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辭退自己?就因為自己沒有配合公司去做那種二逼的配合調查?實在是搞不明白,江夏隻能在心裏暗暗憋氣。又過了兩天,何琪竟然開始收拾東西,而且帶的東西非常少。看著不像是出遠門,倒像是去搬家似的。這邊何琪簡單收拾自己的東西,另一邊,老爸老媽和姐姐姐夫也在收拾東西。“這是怎麼回事兒?”江夏問道。何琪隻是嘿嘿淘氣地笑,並不給江夏正麵回答。可是,她越笑得開心,江夏就越想刨根問底地了解仔細。“大後天早上的飛機,飛日本!”“要回日本嗎?”何琪點點頭。“你和我嗎?”江夏問道。“當然不是。爸爸,媽媽,姐姐,姐夫,還有小外甥,去日本玩兩天,你忙你的事兒,我就負責帶他們走一走,充當導員,哈哈……”這樣陽光、懂事、開朗、善解人意的姑娘,誰不稀罕呢。何琪的這個決定,一下子讓江夏的情緒起來了。每一天都在跟著家人分享在日本那些有趣的事兒,也在分享著江夏自己以及華人在日本的各種成績和奇葩事跡,一家人聽得非常緊張而驚異,相當於提前給這次日本之行熱身了。臨走頭一天晚上,這麼多年了,老爸和老媽第一次同時到前街磨盤旁坐著,如果有人問及他們兩個人為什麼這麼高興,用不上老媽講,老爸立即口若懸河地講了不少,講得頭頭是道。言語中帶著興奮、喜悅,還有一點點炫耀。下了飛機,老爸老媽好像依然驚魂未定,剛剛飛機起飛和降落時候的嗚嗚聲還在耳邊,飛行過程中由於氣流天氣而產生了劇烈顛簸也讓他們依然對前段時間報道的馬航失聯事件,心有餘悸而耿耿於懷。剛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青木葵的電話,“你怎麼才回來啊?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趕緊過來吧!再不爭取,再不爭取……馬上到公司!”江夏不想再這麼懸著了,他想回國,不想繼續受這些牢籠的困擾和思維的禁錮,他想讓自己更開拓一點兒,更開放一點兒。見到了青木葵,青木葵盯著江夏,上下打量著,然後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捏了捏,“真的,是真的江夏先生,您怎麼突然失蹤了?文娛省的命令你不聽,公司的安排你也不聽,你到底想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樣對你相當相當相當不利了!”“真的讓我退出了嗎?”江夏拍了拍青木葵已經通紅,隨時可能哭出來的眼睛,問道。“還有最後的機會!”青木葵說著,就把江夏往外拉。“你要帶我去哪兒?”江夏問道。山本空悟已經搬到了這座樓的三樓,走下去好幾個台階,隻有江夏說了一句話,“如果生活終歸塵土,我們何不早點兒去聽聆聽富士山的呻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