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讓隊伍休整好後才開始出發,他聽我和李柏說了古驛道的事,他說很多年前他來的時候,那條道路還沒有被堵塞,冰城前廣場上的蜘蛛不少都在那裏結網、捕獵。
還告訴我當年我爺爺的隊伍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哪裏,我問他是不是之前我們遇到的暴風雪讓隊伍差點全軍覆沒,他搖頭說這隻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高原蜘蛛。
他說冰城每到開啟時刻就會出現暴風雪,地點不定,隻要及時做好準備就不會有問題,爺爺那支隊伍之所以出問題是因為帶隊的人盲目自信,才導致後來差點全員犧牲。
這個我倒是沒聽爺爺說起過,在他的日記裏也沒有提到這些,隻零零散散寫著一些我看不太懂的東西。
“我爺爺他…”我發現自己很多問題都無法問的完整,一來知道的還是少,二來不確定別人是不是知道我爺爺的用意。
“他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心存愧疚,他留下未必是為了你。”封珩沒容我多說,並不十分在行的安慰了我一句,我木訥的點頭,後知後覺他根本不是安慰我,而是在說一件他認為的事實。
隊伍順利從雪山上返回拉薩已經是幾天後的事,不過怎麼說也比上去的時候順利很多,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隻葉家有幾個夥計身體出現了不適,到了拉薩就緊急送了回去。
住進客棧的當天晚上,封珩悄無聲息的一個人離開了拉薩,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從今往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到最後整個客棧裏隻剩下我和李柏,我們倆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唯一討論出結果的事情就是第二天我們就離開拉薩,讓這段時間的這些事徹底從我們的生活中離開。
在拉薩的最後一晚我們睡的不是很安穩,我半夜裏不停聽到李柏翻來覆去的聲音,我自己也是躺在床上不停睜眼閉眼,腦子裏來來回回都是李巍半掛在祭台上的情景。
第二天一早我們倆買了火車票回了洛陽,回到家那一瞬間我鼻子酸酸的,差點熱淚盈眶,“哥,我回來了。”我穩了穩情緒,衝家門裏喊了一聲,這個時間大哥應該在家做中飯,一想到香噴噴的飯我這肚子就不怎麼爭氣的咕咕叫。
大哥確實在家,似乎早知道我今天回來,一桌子菜做的讓人垂涎三尺。
李柏最不客氣,喊了聲季大哥就坐下拿起筷子嚐了口,立刻豎起大拇指表示這就是他吃過的人間美味沒有之一,我也跟著坐下來,大哥給我倆一人一碗飯,示意我們先吃,他得把廚房稍微收拾下。
我起身想幫忙收拾,他拒絕了,說這是我回家的第一頓平安飯,讓我好好吃完。
看著大哥的背影走進廚房,我眼淚終於沒能忍住,事後還被老李一陣埋汰,說我感傷的程度都趕上小姑娘看偶像狗血劇了。
返後大哥照常去上班,我問過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他隻深深看了我一眼,說前兩天大病一場,不過很快就好了,已經可以正常工作了。
他沒問我爺爺為什麼沒跟我一起回來,我也沒說,大哥和爺爺那種詭異的感應肯定已經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他不想問,我也不想再次提及,我們倆就默契的相安無事。
李柏沒有回自己家,下午我們倆窩在客廳裏看電視,一閑下來腦子裏的思緒就自動整理歸類,我發現我又要馬後炮了,很多當時一時沒想起來的問題,這會兒竟然全部都清清楚楚起來。
“小飛,你說這麼大一個局誆進去那麼多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李柏眼睛雖然盯在電視上,不過精力卻不在電視裏,他跟我擔心的是一樣的,爺爺雖然做的不明顯,但三股勢力一下子損失這麼多人,難免會查。
事情但凡人為,隻要想查,總歸是能查出些蛛絲馬跡,那麼查到爺爺身上就能順藤摸瓜想到我們。
“應該不會吧,不過他們也沒辦法,除非其中有人能等個一百年。”我把手枕在腦後盡可能放輕鬆,爺爺交代過我不要再和白家或者葉家這些人來往,所以如果這時候王家找麻煩,我們就如同螻蟻一般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怎麼都踏實不起來,竟然就這麼提心吊膽的過了大半個月,直到楊戈帶來了一個消息,我們老李的心才算稍微安定了些。
楊戈進門那一瞬間我和李柏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姑娘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受啥刺激了,一條長裙長發披肩,跟以前比模樣沒變,整個給人的感覺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