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錐心之痛後,我和李柏終於從門口摔了出去,躺在地上呻吟了幾聲,就看到一雙腳走到眼前,接著是熟悉的聲音,“小飛,你沒事吧,快讓爺爺看看。”
“爺爺,你已經進來了?”我強忍著腿上的疼痛坐起身,一眼就看到爺爺那張蒼老的臉上滿是擔憂,看到我腿上受傷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凝重,下意識回頭朝後看了一眼,隨後才快速幫我止血包紮好。
順著爺爺的目光我看到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一座巨大的方形台麵之上,方台中間靠裏是一個圓形的類似於祭台一樣的地方,在祭台靠近山體的後麵長著一棵參天大樹,樹身直衝雲霄,高大的幾乎望不到邊際。
我有點狐疑,為什麼爺爺看到我受傷會扭頭看那棵巨樹,臉上還是一副緊張凝重的模樣,我的傷跟那棵樹有什麼關係。
“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有疑問等會兒再說。”爺爺看出我心有疑惑,示意我先顧好自己再說,他則起身朝往圓台子上走的餘老大吼了一聲,聲音十分嚴厲急促,似乎晚一點就會出現不可預料的事。
餘老大被他吼得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一臉奇怪的看著我爺爺,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這老爺子會吼他,不過就是往前走了幾步,何必呢。
爺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從說話語氣裏可以感覺到,他十分不高興,疾言厲色的衝餘老大快速說道,“葉家小丫頭來之前沒跟你交代過嗎,這裏不比別處,最好別亂走亂碰,你上去出了事,你帶來的這些人誰管?”
在場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都齊齊看著餘老大,他被眾人看的臉上青紅交加,壓低了聲音問我爺爺這上麵隻是個平地,會有什麼事發生?
“你要是不信可以上去試試,隻是希望你不要後悔。”爺爺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也不多說了,扭頭重新蹲在我身邊,用周圍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開始給我解惑。
冰城和我們之前去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樣,這裏進了城門之後,最大的危險就是自己的心和態度,這裏沒有除了我們意外的活物,隻有蠱惑人心和數不清的陣法,稍有不慎就要永遠留在這裏。
我想起掛在長街上的風鈴,又想起封珩讓我們進的那個陣,如果當時沒他幫忙,我們倆說不定會被裏麵的長蛇給弄死。
爺爺還告訴我,內城裏除了無形大陣外,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我們算是運氣比較好,隻是進了最薄弱的水陣,否則就算有謝秉徽帶著,我們也很難完整出來,或者根本出不來。
聽完這話我和李柏對視一眼,心裏不由後怕起來,就剛才那水陣我們也九死一生,冰錐尖刺滿天飛,稍有不慎就是萬箭穿身過的下場,能出來真是不容易。
“爺爺,那這裏是什麼地方,那個台子和樹有什麼特別的?”目前我最關心這個,也隻想到了這個,等問出後才覺得自己好像還有更多問題沒有問出來,比如我的狀況和爺爺這麼做的原因。
隻是我知道一次性也隻能知道那麼多,那就先緊著眼前的問題,之前的疑問憋了那麼久,也無所謂再憋幾天。
我爺爺沉吟了片刻,回頭看了眼台子和樹,神色複雜的說,“這件事封老大比我有資格解釋,他也是這裏的受害者。”他說著朝閉目養神的封珩看了眼,歎了口氣繼續道,“算了,爺爺告訴你也一樣,反正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覺得爺爺說這話有點不怎麼吉利,但又想或許他的意思隻是說這件事到此為止,所以喉嚨裏的話咕嚕幾聲後又給咽了回去。
爺爺告訴我說,這個圓形的台子是個祭台,修建年代不清楚,起碼在先秦之前,祭台上有許多被冰雪覆蓋的花紋,但仔細看還能看到,那種花紋我應該不算陌生。
我一愣,轉瞬間就想到了見過幾次的那種奇怪的花,每次都是雕刻在顯眼的地方,但每次我都看不出那到底是什麼花。
“爺爺,你知道那是什麼花?”趁著爺爺換氣的空檔我問了自己的疑問,就聽爺爺說了句長生花,不過卻隻能開一夕的長生花,還說這種花隻長在這裏,出了這個範圍就得死。
我啊了一聲,有些理解不了這種所謂的長生是什麼情況,抿了抿唇請爺爺繼續往下講。
他兩隻手擱在肚子上摩挲了下,想了很久才再一次開口,“那株樹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有上千年曆史,一直矗立在這裏,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問他什麼叫不知道是真是假,問這話的似乎話裏有話,跟我表麵理解的意思好像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