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白臨夜舉著一根長長的火炬,那火光不過幾分鍾就變成了綠幽幽的,倒不是火變了顏色,而是周圍被燒了的蟲子越來越多,到最後竟然燒出了一圈綠霧來。
我一邊奮力朝上爬,一邊問李柏那火咋那樣,他瞥了我一眼,“毒氣吧,這些霧和蟲子肯定都有問題,這麼一燒就看出來了,綠幽幽的挺瘮人。”
此時火光幾乎被那股綠色給覆蓋住了,扭頭再看幾乎看不到火的顏色,仿佛那火炬原本就是那個顏色,確實挺瘮人。
白臨夜說的岩洞很快就到了,但洞口十分狹小,一次勉強能兩個人側身進去,我和李柏很默契的讓出了位置給後來的葉家兄弟們,看著他們一一進去,我們倆才閃身鑽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白臨夜一路迅速的閃過來,他手中的火把早就全部變成了綠色,慘慘淡淡,看著相當詭異,“退後,丟個可燃的東西到洞口。”
遠遠的,他一聲大吼,這時候也沒人管得了是不是會驚動雪崩什麼的。
我立刻照辦,白臨夜幾步跳了進來,反手把火炬放在洞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火焰騰空而起,又瞬間恢複原狀,“靠,你都丟了什麼?!”
我嘿嘿幹笑兩聲,一個沒注意,把打火機也給丟了過去,意外,純屬意外,“呃,這就行嗎?不是說不能有光…”
蠢話說了一半就停止了,我這腦子一到關鍵時刻就秀逗,手電光能吸引來飛蟲,可見這蟲子如同飛蛾一般喜歡光亮,但火把不一樣,一旦靠近可是要燒死的。
白臨夜沒回答我,他知道我已經明白怎麼回事,隻抿著唇說,“這點東西恐怕燒不到天亮,趕緊看看還有什麼能燒的,不管怎麼樣,總得撐過這倆小時。”
小陳首先掏了東西出來,這家夥竟然帶了七條內褲,說什麼以防萬一,這時候沒辦法先貢獻出來湊個數,他隻保留一條。
我心想這家夥該不會遇到過沒褲衩穿的糗事,怎麼來這麼危險地方帶的竟然不是補充體能的東西,而是七條內褲,難不成他還想一天換一次,剛好一周就能回家?
李柏和我對視一眼,看意思也是這麼想,頗有些打趣的問他怎麼帶這麼多,眼睛卻還時不時朝外看,不過就是想用說話驅散下內心的懼意和焦躁。
小陳被問的一陣臉紅,說這是他媳婦兒非得給裝的,再說現在能派上用場,多虧他媳婦兒賢良淑德…
火劈裏啪啦的燒,我們的心情漸漸都平穩起來,白臨夜坐在最前麵,眼睛也一直盯在外麵,和李柏不同的是他盯著的是更外麵,就是濃霧和飛蟲來的地方,似乎在那些霧後麵還有什麼東西。
我看著看著,突然想到了那幾聲唧唧,對了,我們一路過來並沒有看到雪貂,那東西難不成看到無利可圖就離開了?
“你在看什麼?”李柏和小陳胡亂瞎扯了幾句,扭頭看到白臨夜一直盯著外麵濃霧看,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白臨夜哦了一聲,說好像在濃霧裏一直有東西盯著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沒出現的雪貂。
或許是白臨夜的話讓我更加集中精力去感受濃霧,我竟然也慢慢覺得確實有東西躲在霧後麵盯著我們,那種感覺很朦朧,就好像其實是我的幻覺,卻很真實。
我有點說不出來這種奇怪的感覺,總之我相信白臨夜說的話,“我覺得不是,這東西感覺比雪貂大…”
白臨夜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有驚訝,但更多的是思索,外麵如果隻是濃霧和蟲子,我們尚且有餘力應付,但如果再來什麼東西,我實在不知道以我們現在猝不及防的驚慌模樣,到底能不能應付。
“岩洞就這麼小,咱們別的地方也躲不了,萬一…”葉家隊伍裏有人說話,不過不是好話,即便這是事實,我想現在大家也不怎麼想聽。
平時並不完全沒有希望的時候,說說這話還能激發一下人的潛能,但這不是平時,稍一不慎可就是丟命的結果,但凡有一絲希望,誰也不想放棄。
“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就說出來,如果沒有就閉嘴。”白臨夜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很不喜歡在不恰當場合說不恰當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有心理陰影。
一時間岩洞裏鴉雀無聲,外麵濃霧裏的撲棱棱聲和蟲子撲進火中燃燒的劈啪聲,在這一瞬間顯得更加明顯,我在這些聲音裏突然聽到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就夾雜在這些聲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