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倒是很樂觀,“紙條上不是說讓我們去那什麼地方嗎?咱們現在不能坐以待斃,不如闖一闖,說不定到地方我們會有別的好辦法呢?”
在場眾人都沒有意見,我們早晚都得入山,隻不過提早了時間,倒也沒什麼大礙,隻是跟隊伍彙合就比較困難,也不知道他們是被抓了,還是不得已撤離了。
“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們應該是進山了,我們現在趕上去說不定能碰到。”葉家隊伍裏一個夥計說,他剛才一直在不停撥打電話,卻沒有一個打通的。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隨後都把目光放到了白臨夜身上,餘老大不見了,小白就成了他們能指望的人。
白臨夜也當仁不讓,直接讓所有人把裝備收拾好,我們今晚就換地方,明天一早出發往山上去。等人都走了,他才咧了咧嘴,“什麼過時不候,又沒說啥時候,老子偏不去,他們還敢殺那麼多是咋的。”
我虛虛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冷汗,白臨夜怎麼有種劍走偏鋒冒險一試的感覺,這家夥腦子裏又想到了什麼。
當天晚上我們沒敢在民宿住下去,連夜找了別的地方居住,一晚上我都輾轉難眠,用李柏的話說,我一晚上都在烙煎餅,非常均勻受熱,生怕糊了。
我嘴角抽了抽,有這麼形容人睡覺的嗎?
一大早所有人都收拾好在小旅館外集合,之後趁著夜色還濃,朝那夥計說的方向過去,我這時候才知道他也姓陳,不過跟小陳沒啥關係,至多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但為了方便,我還是叫他小陳,這夥計年齡比我小個兩歲,叫小陳沒一點問題。
路上李柏問小陳葉家到底弄了多少人過來,我們這邊不加失蹤的就已經十幾個了,這難不成準備把整個葉家根基都弄過來?太誇張了點,像封家那樣重視這件事的也不過隻派了幾個人而已,葉風婉會不會太誇張了。
我這時沒想到,封家人的身手那麼變態,他們確實不用靠人多取勝,而葉家就不一定了,這麼算下來,葉風婉派來的人也不算很多。
天亮之前我們到了最近的山腳下,沒看到任何人,昨夜風雪把一切痕跡都掩蓋了,仿佛從來沒人來過這裏,但白臨夜說地上的雪有點奇怪,這裏一定發生過什麼。
我還真沒看出來,隻覺得這裏的雪好像是比別的地方稍微薄一點,而且表麵不如下雪那般平滑,反倒是像人為掃平的。
“好像真有點不一樣,平時下雪不是這樣的。”葉家隊伍有人小聲說,立刻得到其他人附和。
周圍風雪漸漸平穩,太陽一點一點升起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是早上八點半,我們在路上竟然花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不過此時能看到巍峨雪山,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這一麵跟我們之前上去的不太一樣,相對來說起伏大了些,中間不少凸起的小山峰,不知道冰城會不會在那些小山峰背後。
白臨夜帶著我們十幾人朝山上出發,寒冬臘月的,雪山上的氣溫更加駭人,如果不是我們一直在運動,極有可能直接凍死在這裏,也不知道昨天離開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在山上過的夜。
一路上我都記得那張紙條和那句話,總會趁著別人不注意詢問白臨夜到底準備怎麼辦,他倒是不厭其煩的說就現在這麼辦,還一直說叫我不用擔心。
一整天都沒什麼問題,入夜前隊伍找到了可以過夜的背風地,我們迅速紮好帳篷,外麵就開始掛起讓人不安的大風,風中夾雜著細碎的冰雪,打在人臉上有些疼。
我心裏還是很擔心封珩及那些不見了的隊員,心煩氣躁的蹲在火堆旁看著火焰明明滅滅,開始思考白臨夜這麼做會不會太草率,萬一那張紙條上說的是認真的,那該怎麼辦?
雖然現在一般人不會隨意殺人,但那些人是一般人嗎,他們背後有強大的勢力支撐,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拆毀一座酒樓,殺人這種事,未必不敢幹吧。
越想心裏越擔憂,忍不住站起身朝在外圍轉悠的李柏走過去,想找他商量下,看他是怎麼想的。
“老李,我跟你說點事。”我一邊朝他艱難的走過去,一邊先一步跟他說話,原以為李柏聽到我的聲音肯定會轉過頭來,沒想到他突然直挺挺立在原地,腦袋微微耷拉著,好像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