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藤蔓的速度很快,不過眨眼功夫就把白臨夜也釘在了原地,他和李柏之間不過相差三四米,兩個人就那麼直挺挺站著對望,活像兩尊望夫石。
小陳已經忍不住紅了眼圈,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來找個家庭地址,竟然會弄成現在這樣子,前麵經曆的那些就夠讓人崩潰,現在更是直接把他給壓垮了。
“大哥們呀,咱們到底是來幹啥的,餘老大怎麼能騙我!”他聲淚俱下的說著,弄的我一愣一愣的,腦子裏東北小夥的高大人設瞬間崩塌。
不過想想也夠可以了,我們第一次雖然沒哭,但差不多嚇尿的次數比較多,那個比哭更丟臉。
“別說這些沒用的,想想怎麼脫身吧。”白臨夜吼了一聲,趁著手還能動,拿著匕首一陣劃拉,但他動作越快,藤蔓的速度就更快,沒幾下他已經被纏住了手腳。
於是到現在為止,我們大局上並沒有改變,隻是原本吊著的四個,變成了吊起來倆、站地上倆,不過看樣子地上那倆比我們吊著的更危險。
小陳已經漸漸恢複平靜,他不停扭動身體,眼看著藤蔓越勒越緊,他卻絲毫沒有要停止掙紮的意思。
“嗨老兄,別這麼動,小心給勒成麻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這個形容,反正就是想告訴他越動藤蔓會纏的越緊,可我的話他像是根本聽不進去。
小陳不停來回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勒的血液不流通,臉色越來越蒼白,脖子卻漲的青筋暴起。
“你沒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上爬?”小陳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他的體力沒有跟我一樣恢複,反倒流失的越來越多,眼看著他就得被藤蔓給纏死了。
我讓他先盡量忍著,然後才鎮定下來感受自己身上的異樣,發現好像沒什麼特別,就是腰上那一圈稍微有點癢,也許是身上小疙瘩的緣故,“我沒啥大感覺,就是腰上有點癢,稍微忍忍就過去了。”
我話音剛落,那邊兒白臨夜和李柏就叫了起來,聲音尖利的有點變形,我隱約聽出他們說什麼草,什麼吸血之類的。我懵懵的不知道他們在說啥,好半天才從他們拚命掙紮的舉動裏反應過來,剛才不是罵人,他們是說吸血草!
“臥槽,吸血,吸血草?!”
這下我也不鎮定了,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但越是掙紮,不僅腰間的力道越來越大,不少沒注意的地方還纏上了很多細小的藤蔓。
“大哥,想辦法啊,再不鬆綁就得被吸幹了,我的血很金貴的。”我忍不住大吼,吼得底下李柏和白臨夜齊齊讓我閉嘴。
“都到這份兒上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打火機,誰有打火機,奶奶的,把這東西給點了!”李柏實在受不了爆發了,直接忽略我朝白臨夜和小陳問,因為我不抽煙。
白臨夜有點受不了,一臉你白癡不是,我這才想到這小夥子還是個大學生,雖然隻等著畢業,但也還是孩子。
於是我們所有人都把目光都聚集到了小陳身上,看他被吊在半空半死不活,還得受我們眼神的注視,感覺有點可憐。
“我不抽煙,但我帶了打火機。”
第一句我們是絕望的,第二句又都充滿了希望,但隨之而來的就又是絕望,這家夥剛才掙紮那麼厲害,這會兒整個人幾乎都被藤蔓給裹成繭子了,根本沒辦法拿打火機。
我心裏那個急啊,又不敢輕舉妄動,眼珠一陣轉動想看看能想出別的辦法不。
但腦子偏偏在這個時候有點遲鈍,該有的小聰明這一刻都沒了蹤影,眼看著他們仨漸漸被藤蔓裹嚴實,我更是急得不行。
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白臨夜敢賭,敢進十方殺陣的原因,就想著我是不是該賭一賭,賭贏了我們皆大歡喜,賭不贏不過我們繼續維持現狀。
於是我朝白臨夜吼道,“這裏離封家還有多遠,如果我大聲吼,會不會有人聽得到?”
白臨夜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想了想說除非我聲嘶力竭那般吼,否則很困難。
我點點頭,閉了閉眼睛,氣沉丹田大吼一聲,“封珩!”
一聲出去,其餘三人有點懵,直愣愣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這麼斯斯文文的人,竟然能吼出河東獅吼的架勢。
一連吼了三聲,人沒看到,倒是我身上的藤蔓因為我的動作纏的更緊,幾乎勒的我喘不上來氣。小陳已經從最初的希冀到現在的絕望,他似乎已經認命,閉著眼一動不動掛在樹上。